“當然。”敏銳地察覺到自己已經開啟了話題，桃樂絲狡猾地朝對面的哈莉·奎因眨眨眼睛，“項鏈非常適合你呢，送這條項鏈給你的人一定很愛你。”一個美貌的女人即使被人稱贊首飾也不會開心到這種程度，能讓哈莉·奎因這麼興奮，只能說明這個choker脖圈是她愛的人——也就是小醜送的。
果然，桃出口之後，哈莉·奎因的興奮程度明顯又升高了一截。“你真的覺得我的pudding很愛我？”連聲音都高了八度。
“我沒見過你的那位pudding先生，哈莉。”欲揚先抑，桃樂絲在哈莉期待的眼神裡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裙擺，然後才開口，“不過我想，一個肯花心思為你挑選首飾的男人……一定很值得你愛。”朝對面興奮不已的姑娘舉舉杯，桃樂絲把酒杯放在唇邊沾了沾就放下了。
這麼高純度的威士忌就算不是小醜女請客，她也不敢喝。
“你真的這麼覺得？！”兩隻手捧住臉，哈莉此時已經完全忘記她過來找這位蝙蝠俠的女人是因為什麼了。猝不及防之下被人肯定和pudding的愛情，這種程度的驚喜足以讓她忘記一切。“哦，桃樂絲，你真是太可愛了！”此時，坐在對面的金發小姑娘在哈莉眼中，已經可愛得像個小天使了。“嘿，過來，給她換杯果汁。”頤指氣使地朝吧臺後面的酒保揮揮手，哈莉要人把桃樂絲面前的威士忌換了。
果然。
桃樂絲從剛剛起就很奇怪。就算新聞上沒有刊登過有小醜女哈莉·奎因正臉的照片，但哥譚酒店的員工身為哥譚本地人怎麼可能真的不知道哈莉·奎因的樣貌呢？就算不知道長相，對方標誌性的二次元朋克打扮也總該一清二楚吧？可為什麼從哈莉·奎因坐下到現在，酒吧的服務生們沒有一個人表現出害怕或者緊張？
那當然是因為目前酒吧裡的服務生都是小醜的人呀：）
辣雞酒店，吃棗藥丸！
服務生應聲給桃樂絲端來了一杯橙汁。這一次桃樂絲沒有推辭，而是朝哈莉笑笑之後喝了一口——這表示示好，她接受了對方的好意。
“so”，把果汁放下，桃樂絲再次把視線投向小醜女。“你的那位pudding先生呢，哈莉？這麼美妙的夜晚，他怎麼捨得讓你一個出來？”哈莉·奎因在她面前，那小醜去哪了？
沉浸於連一個陌生人都能看出她和愛人之間的情比金堅，哈莉現在開心得都好像在天上飛。“他當然不捨得讓我一個出來啦。”兩隻手捧著臉，她笑得甜蜜，“pudding現在就在樓上，我一會兒就上去找他。”她朝桃樂絲眨眨眼，是一個“你懂得”的眼神。“他現在有一份大禮要送呢。”說到這兒，哈莉的興奮聲音裡不自覺地帶了點落寞。
桃樂絲憑借她四年來在夜店和小姐姐們聊天攢下的經驗，準確察覺了這一點。“哦？他有驚喜要送給你？提前透露可不合格啊……”視而不見哈莉瞬間變得有點兇狠的眼神，桃完，“哈莉，就算你知道你的pudding先生有驚喜要給你，也別表現出來。這會讓他失望的。”酒吧的搭訕技巧之一，趁虛而入，欲抑先揚。
“哪裡是送給我呀……”對面的金發女孩兒一身貼身的黑色禮服，坐姿優雅。整個人和她的風格截然不同。只是被那雙綠色的眸子認真看著，哈莉就忍不住晃了晃神。她忽然有了傾訴的慾望——反正對方也不知道她是誰。
就是知道了也沒什麼。
“那份大禮是他精心準備送給另一個男人的。”提起那隻蝙蝠俠她就生氣。“桃樂絲你不知道，那個男人特別討厭！他總是讓我的pudding傷心，我的pudding為了他不知做過多少事情，可他總是那個討厭的樣子，從頭到尾一點也沒有改變！”該死的蝙蝠俠，她真的討厭死蝙蝠俠了！
“pudding今天又給他準備了驚喜。哼╭(╯╰)╮”哈莉眼裡的兇惡再次一閃而過，似乎對於愛人對其他人的關注非常惱火。桃樂絲一直用溫暖的眼神看著她，而且沒開口詢問過任何一句關於那個男人的事，這讓哈莉覺得更貼心了。“桃，他是不是很過分！”踩在桌子邊緣的腿已經放了下來，哈莉兩隻手撐在桌面上，身體越過桌子，探頭向“貼心的女孩兒”尋求認同。
這個“他”指得自然不會是小醜。
桃樂絲對於蝙蝠俠和小醜情侶之間詭異的三角關系不做評價。她看著低頭俯視自己、試圖尋求認同的哈莉，眼神認真、語氣溫柔，“哈莉，我不認識你的pudding先生，也不認識那位‘那個男人’，但如果你想說”，她抬高手臂摸了摸哈莉漂亮的粉色馬尾，“我願意聽一聽。”靠著這套說辭，她曾經在酒吧裡安慰過無數失戀的小姐姐。
桃樂絲手臂纖細，手指冰涼。但此刻哈莉卻覺得對方摸在她頭頂的手掌帶著炙熱的溫度。明明是年紀比她還要小幾歲的小女孩兒，可柔和的燈光下，桃樂絲那雙綠色的眸子卻讓哈莉莫名覺得安心和寬慰。
這種久違的感覺讓哈莉從沙發裡站起身。徑直走到距離女孩兒最近的位置，一把推開礙事的人，哈莉坐上了桃樂絲左邊的那張單人沙發上。
(⊙﹏⊙)←一屁股摔在地上的彼得目瞪狗呆地爬起來撓撓頭，然後默默坐到哈莉原本的位置上。
“我的pudding……”趴在沙發扶手上看著桃樂絲溫柔的眼睛，哈莉不自覺開口。“桃樂絲，我的pudding真的很在乎我……”說著，哈莉的聲音開始變得低沉，不複之前的活力。
桃樂絲對於哈莉·奎因的經歷並不很清楚，她只依稀記得對方似乎被小醜傷害過。看著哈莉漂亮的彩色馬尾好像都失去了色彩，桃樂絲無聲地嘆口氣、站起身，坐到了哈莉的單人沙發的扶手上。
扶手很寬大，最起碼桃樂絲坐起來毫無壓力。
“他有時候……只是有時候……”靠在沙發裡，哈莉揚頭看著俯視自己的桃樂絲。似乎從對方身上傳來的體溫給了她安慰，哈莉逐漸卸去全部防備。“我的pudding有時候總是把太多精力關注在那個男人身上了。”她想獨佔自己的pudding，可pudding卻總要把注意力分在蝙蝠俠身上。
為什麼pudding不能把全身心都交給她？都怨那個討厭的蝙蝠俠！
“桃樂絲，我好討厭那個男人，他如果去死就好了。”哈莉在這一刻散發出的惡意甚至讓坐在一側的彼得警覺得想上前拉開桃樂絲。
沒有去看其他人，桃樂絲此時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哈莉·奎因身上。小醜在樓上，蝙蝠俠也在樓上，這說明小醜今天的目標是樓上的宴會廳和裡面的賓客。有布魯斯·韋恩在，她不覺得小醜的陰謀真的能得逞。但想要毫發無傷的讓她的同學度過今晚，外加完成系統交給的生存任務，她就必須要好好安撫哈莉·奎因。
“哈莉。”低頭看著仰臉看向自己的哈莉，雖然桃樂絲並不能理解對方和小醜之間的感情，但她卻知道這個時候該說什麼才能打動為情所困的女人。“這段感情是你和你的pudding先生之間的事，和其他人無關。”蝙蝠俠這個小三當得實在冤枉。
“那個男人回應過你的pudding先生嗎？”搖搖頭打斷哈莉想要反駁的話，桃樂絲認真地看著遷怒的小醜女，“哈莉，你告訴我，無論你的pudding先生做什麼，那個男人回應過嗎？”
仰頭望著那雙綠色的眼睛，哈莉所有為自家愛人辯解的話都說不出口了。是啊，蝙蝠俠從來就沒回應過。
一時間，落地窗邊的桌子附近很是安靜。桃樂絲靠坐在沙發扶手上，沒有理會她和哈莉·奎因的坐姿看起來有多曖昧。“哈莉，感情的事就好像兩個人跳舞，如果你的舞伴走錯了步伐，你總不能怪是其他人不肯配合吧？”
哈莉·奎因對蝙蝠俠的所有惡意說到底都是遷怒。她太過在乎小醜，但小醜又太在乎蝙蝠俠，惡性迴圈之下，可憐的布魯斯·韋恩就背了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