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是早有計劃。
桃樂絲覺得好像有一張網罩在頭頂，無數根蛛絲若隱若現，她卻抓不住。
“紅茶？”瑞德皺眉，“用什麼容器？現場沒有發現過茶壺或者紅茶飲料。”地下酒窖裡只有浸泡了人骨和內髒的酒而已。
果然。
桃樂絲放下咖啡。
當時在別墅裡的波德萊爾教授的同夥兒不止那個白大褂男人一個。
會客室裡隨之又安靜下來。
瑞德與吉迪恩交換眼神，得到了一個示意他開口的暗示。在年齡和經歷上與面前的女孩兒更相近，小博士此次需要擔任起讓對方放下警惕的工作。
“桃樂絲，”在椅子裡動了動，瑞德試圖從一個不會讓對方反感的問題切入。作為一個剛剛經歷了被連環殺手綁架、親眼目睹殘忍分屍過程的受害者而言，桃樂絲此時的表現太鎮定、太安靜、太反常了。
沒有死裡逃生的喜悅、沒有驚懼之下的顫抖哭泣、沒有對於死者的同情、也沒表現出對殺手的憤怒。
甚至從頭至尾，眼前的漂亮女孩兒除了問鋼鐵俠要一個簽名之外，沒有開口詢問過關於案件的任何問題。
這根本不符合一個正常人的行為邏輯。
如果桃樂絲不是經受過特殊訓練，就是她有嚴重的心理障礙。
“我聽探長們說，你拒絕了醫生的詳細檢查？”確切來說，女孩兒態度強硬地拒絕了一切需要抽血化驗的專案，“我們在愛德華·豪斯……就是那個兇手的別墅裡找到了很多支鎮定劑。雖然不會對身體造成嚴重傷害，但還是要醫生檢查一下的好。”小博士真誠地建議。
不，鎮定劑不可能有那麼強的藥效。
桃樂絲笑了笑，“謝謝，不過我已經覺得好多了。”既然波德萊爾教授等人打得是招攬的主意，那就不會輕易把她毒死。
她還是不要冒險去醫院驗血的好。
瑞德聽得出桃樂絲話裡的拒絕。但他不明白對方為什麼獨獨拒絕驗血。
“桃樂絲，當時在別墅裡的人，除了愛德華·豪斯之外，還有誰？”瑞德肯定不是眼前女孩兒的對手，吉迪恩開始出擊。
“我不明白您為什麼這樣問。吉迪恩探員，您似乎很確定當時在別墅裡，除了愛德華·豪斯之外，還有其他人？”
波德萊爾教授所屬的神秘蛇精病組織跟蹤了她一年以上、且可以輕易獲取警方內部訊息。在沒有摸清bau的人究竟掌握了多少內幕之前，桃樂絲不會輕易和盤托出。
別以為她不知道，眼前的老探員分明就是在懷疑她。
性命攸關，她不會把自己的命交到別人手裡。
因為桃樂絲忽然地針鋒相對，會客廳裡的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
“今天被愛德華·豪斯分屍剔骨的那個人叫做霍華德·湯姆斯”，從手裡的資料夾中抽出令人慘不忍睹的現場照，吉迪恩把照片攤開在女孩兒面前，“從時間上判斷，你見證了他死亡的全過程，對嗎？”
被開膛破肚甚至露出森森白骨，照片上的畫面足夠讓人做噩夢。
撇開頭，桃樂絲閉了閉眼。她覺得自己這輩子也不會再想吃紅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