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州,白娘娘廟。
潘安壽早已等得心急如焚。
雖然自從知道兒子陽壽不久,到今日,幾年都等了。
可到了眼前就該要得償所願,卻心底更加焦灼難捱起來。
只盼著那位黃金甲冑的靈將,能快些迴轉歸來。
帶著好訊息,迴轉歸來。
一家子人都是望眼欲穿。
可左等也不來,右等也不回。
潘安壽這邊急得抓心撓肝,見許成仙在高桌的後面,雙目微閉,不見半點擔憂之色,是想開口詢問,可張開嘴頓了頓,又把嘴給閉上了。
眼睛一會兒看看廟門,一會兒看看供桌,一會看看許成仙。
然後再看回頭看廟門。
“老潘,你稍安勿躁。”許成仙忍不住開口說道。
他實在看不下去了。
老潘這傢伙,一副急得快要撓腚的架勢,雖然一句話沒說,但卻硬是能讓人感覺,非常鬧得慌。
“許道長,我……”潘安壽想要解釋,可話到嘴邊就發現,無從說起。
難道說,他不急?
這話此時說出來,就是欺心之言出自他口。
萬一影響兒子接續陽壽,可怎麼辦?
“我知道你急,但你先別急了,急也沒用。”許成仙表示能理解老潘的心情,但眼下對方急躁的有些過頭了。
“這一炷香,才燒了不到兩寸。”
他抬起下顎,示意三人去看供桌上的信香。
“去往冥府裡要見有司的判官,也是見官,見官這事你比我明白,沒有那麼快的。”
“是是是,我明白。”潘安壽連連點頭。
可話說是這麼說,因為焦急攥在一起的兩隻手,卻還是越攥越緊。
要不是場合不對,他就該學拉磨的驢,原地轉磨磨了。
許成仙看了一眼,也沒有再勸。
有些事就是這樣,臨到誰身上,誰都淡定不了。
什麼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
那是因為泰山不是你家的財產!
泰山崩的時候摯愛親朋在裡面,誰能淡定的了?
幸好,這場對於潘安壽來說的煎熬,並沒有持續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