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康深知自己這個侄子的習性,看著司徒旦離開,傳音了一句:“他們是禦靈宗修士,不要胡亂算計,不然我司徒家會遭殃。”
司徒旦剛聽到的時候嚇了一跳,不過眨眼間,驚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莫名的光彩。如果熟悉司徒旦的人知道,肯定知道他又要算計什麼!
司徒康看著司徒旦離去時有些惶恐的步伐,徹底放心。這麼多年來,司徒旦從來不會算計那些惹不起的人。有許多在他手中吃過虧的人,都知道是司徒旦搞的鬼,卻苦於沒有證據,長輩們也不會管。而那些不要證據就能對付他的,司徒旦則會退避三舍。
在司徒康眼中,禦靈宗的強大毋庸置疑,司徒旦聽到後沒準躲得更遠。
“裡面的人實力很強大。”在大殿門口,黃昏給王彤傳音。王彤的神識幾乎到了融血絕巔,半步踏進了築元境界,當然由於築元修士神識化念,王彤還是稍遜一籌的。黃昏同樣是強者,一般的築元初期修士,根本不是她的對手。對於黃昏的這一判斷,王彤自然是相信的。
要是早知道會是這麼個情況,王彤幹脆不來這裡了,但現在不進去的話問題就嚴重了。開什麼玩笑?你一個禦靈宗修士居然怕司徒家!你不會是假冒偽劣産品吧?得,保準被司徒家包了餃子,再裹上粽子皮,給禦靈宗來個禦靈宗隨便給點打賞小費什麼的,足以彌補包餃子的代價。
只要真是身份不暴露,根本不用擔心安全問題,黑色大沼中的勢力,還沒有敢和禦靈宗作對的!
“我們是禦靈宗修士,司徒家只能以禮相待!”王彤昂起頭,黃昏甚至開始懷疑他本來就是禦靈宗修士。
“到了,老祖就在裡面,幾位請。”司徒康很不開心,什麼時候自己的侄孫都有這樣的待遇了,可他又不能刻意迴避司徒千父子,只能喊聲“幾位”。
司徒康的幾位指的就是兩位,但在別人的理解中卻是四位。所謂錯進錯出,莫不如是。司徒康安慰了自己受傷的心靈,司徒千父子也感覺到了重視,皆大歡喜。
“康兒,你也進來吧。”瞅著王彤和黃昏、司徒父子四人步入大殿,司徒康準備離開的時候,司徒曉說話了。
一句話讓司徒康無地自容!
爹,咱不這樣可以嗎?兒子我已經五十多歲了,你當著一群十幾二三十歲的家夥叫我康兒,我以後還要不要出去見人?
司徒康紅色的臉上布滿了黑色條紋,彷彿紅芒島暗紅的大地。
“是,父親。”司徒康默默地跟在幾人身後進了大殿,然後默默地找了個最角落的座位坐了下來。沒辦法啊,真不好意思往顯眼的地方坐,司徒康是個要臉的人。
要不是坐在上面的那個人是他的親生父親,司徒康一定上去打一架。打不過不重要,人活一口氣,捱打算什麼!最不濟也得扭頭離開,可惜他不能這麼做,只因為造成這種局面的人是司徒曉,是他父親。
王彤看著司徒曉,心裡在計算著。築元後期、人家的地盤、困陣,加一個築元初期的兒子。自己這邊,一個築元初期,一個堪比築元初期的融血後期,一個融血後期,一個十多歲的孩子。
愣是沒找到任何的勝算!這才是正常的事情,要是輕易就找到了辦法,築元後期也太菜了。
王彤在計算的同時,對著司徒曉微微點頭。司徒曉趁著對視的時候嘗試探測王彤,那可以透視人心的雙眼,卻毫無所獲。
對於王彤禦靈宗修士的身份,司徒曉原本是不相信的。不是他多疑,實在是不太靠譜,司徒家都搭不上禦靈宗的列車,司徒千怎麼可能和禦靈宗修士混到一起?但現在,他的懷疑降到了近乎為零,至於那僅存的丁點,則是源自骨子裡的。
司徒家和禦靈宗之間的級別差距實在太大。
這樣實力的融血修士,大概只有禦靈宗那樣的六大勢力才能培養出來。司徒曉認可了王彤禦靈宗修士的身份,但表面工作還是要做的。
“不知道友可否讓我看一下你的身份牌?”
“呵呵,我不是什麼禦靈宗的修士,您老認錯了。”王彤怎麼可能拿出身份牌?那玩意騙騙融血修士和築元初期還湊合,築元後期,人家一眼就能辨別出身份牌上的氣息不是本人的,拿出來自首嗎?
王彤這招以進為退卻起到了效果。也就只有禦靈宗這樣的大勢力,其門下融血修士面對著小勢力的築元後期高手敢這樣做!
“武全道友,黃昏仙子,二位請坐。千兒,你和羽兒也坐吧,到了自己家,不要見外。”司徒曉沒有因為王彤的態度而生氣,王彤的身份在目前還是安全的。
“多謝老祖。”司徒千相當客氣,老祖又如何,他現在已經不是司徒族人。他的命早就交給了王彤,對司徒家來說完全是外人。
司徒曉請王彤到這裡來的目的自然是要結交,怎麼樣的厚禮,還要看王彤在禦靈宗當中的地位。
“不知你師傅是?”司徒曉試探著問道。
“出門前我師父交代過,不能仗著他的名號行事,不過他老人家是丹湖修士。呵呵,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才能到那樣的境界。”王彤完全是睜著眼睛說瞎話,不借勢,那你說他是丹湖修士是什麼意思?
至於最後的羨慕,確實是他真實的情緒表露。哪個融血築元修士不想修煉到真湖境?
這一句話可是起了很大的作用,司徒家還從來沒有出現過丹湖修士,就是靈動期,現在也是斷了的。司徒曉渴望著,奢望著,晉級丹湖的那天。
不說司徒家歷史上曾經出現過的高階修士,就是司徒曉都可以在黑色大沼外的世界混下去,但他卻一直在這裡。不是他不想出去,而是不能出去,不讓出去。
司徒家有數千人,在外面根本不可能搶佔一塊靈氣充沛的地方。除非丟下家族,丟下羈絆,獨自闖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