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逸約倪歡的地點是一處小吃攤位,以前他們約飯的點都是這種地方,依著倪歡說著那是又便宜又實惠,還特好吃。方子逸以前是嫌棄的,吃了幾頓還吃上癮了,後來倪歡離開,也沒有什麼人陪他過來吃。麻小的味道他也是想念的緊,這不一約倪歡,就來這裡。
叫了四瓶啤酒,兩盤麻小,四盤燒烤,一桌子滿滿當當的,倪歡看的歡喜的很。用牙齒咬開瓶蓋,對著嘴吹,咕嚕咕嚕的喝了一大半,夏天喝涼啤就是爽。
方子逸拿起一串鴨胗,將酒倒在碗裡,他覺得直接吹瓶子喝,喉嚨難受,時不時還被嗆著,還是倒在碗裡喝比較舒心。
倪歡抹了一下嘴唇對著方子逸說道:“這一頓你請了,房子的事情你就不要老是耿耿於懷了,何況房東也沒有錯,你這樣猶猶豫豫,支支吾吾的,反而看的難受。”被房東趕出去,雖然當時氣憤,不過轉念一想,那也是自己造成的,又不是所有人都做慈善,就算做慈善同情她,也只會讓當時的她更加的難堪。
“我今天請你過來不是因為這件事情。”方子逸握住酒瓶,手指摩挲著瓶身,剛從冰箱裡拿出的就是冰涼,掌心的炙熱被消退了幾分。他又倒了一碗啤酒,喝了一口。
倪歡最看不得他這個樣子,有什麼就說什麼唄,躲躲閃閃的,讓她都覺得難受。
“倪歡,其實我……”
“等一下,”倪歡的手機響了起來,果然是顧澤打了過來,以前看到他的來電會覺得反感,現在心態平穩,淡定如水,習慣這種東西真的很可怕。她接通電話說道:“我等一下就回去了。”
電話那邊傳來悶悶的聲音,“等一下是多久?”顧澤站在鐘擺下面,看著秒鐘的走向,它走的可真夠慢的。
“額,”她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食物,她還沒有吃上幾串呢,“吃完飯就回去。對了,你的藥吃了嗎?”
“藥,什麼藥?”他裝作糊塗的說道。
“你不會又忘記吃胃藥了吧,就放在餐桌上,你沒有看見嗎?”顧澤對事物有著非常一般的過敏,只有吃下胃藥才會好一點。這莫名其妙的病,倪歡真的想帶他去看一看心理醫生。她覺得他是心理有疾病,不然一個人怎麼會對那麼多食物過敏。
那一瓶閃爍著亮光的藥盒安靜的立在桌子上,顯眼的不能再顯眼了。倪歡說他眼神不大好,自己總是找不到藥盒,每次都需要她親自送過來,她就想到了一招,在藥盒的身上貼上了亮片,閃閃發光的,像是小孩子過家家玩得玩具,他一個男的成天將它放在口袋裡,被人發現了還不被笑死。所以他非常堅決的拒絕攜帶藥盒,倪歡因此給自己添了麻煩,幫他攜帶著,平白無故讓自己倒黴了,她這個保姆做的還真是稱職,要是不說還以為是月嫂呢。
“我沒有看見藥盒,肯定是你忘記拿出來了,我剛吃完東西,現在胃有點難受。”他捂住肚子,皺著眉頭,小聲的痛吟著。
倪歡是見過他幾次發病的樣子,生怕他又發病,連忙說道:“好,我這就回去,你先自己找一找。”
顧澤聽完立即將桌子上的藥盒收了起來放在了一個小盒子裡,對著電話說道:“我眼睛越變越模糊了,我看我是找不到的。”
“你別急,我很快就會趕回來。”倪歡拿起自己的包包對著方子逸抱歉的說道:“你這一頓請客,我領情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歡歡,我還沒有說完呢。”方子逸站起來對著倪歡的背影喊道。他還沒有告白呢,今天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氣表達自己的心意,要是自己動作再不快點,那邊虎視眈眈的顧澤肯定將倪歡吃幹抹淨了。現在他們又住在一起,倪歡這是與虎共居,顧澤又狡猾的很,不僅花心還能能言巧辯,倪歡肯定會被騙的。
倪歡趕到了別墅,一推開門,房間黑乎乎的沒有開燈,她的心頓時疙瘩了一下,順著牆壁將燈開啟。看見顧澤趴在地上,不會是暈倒了吧。
“顧澤,”她跑了過去,見他回頭安心了下來,又看著一地的蠟燭,問道:“你幹嘛呢?”
顧澤哪裡想到她回來的這麼快,原本打算今晚點上蠟燭向她告白的,蠟燭一根都沒有點上,她就回來了。
倪歡看著地上的蠟燭,是一個愛心的形狀,不免看了顧澤幾眼,這個傢伙想要幹什麼,告白嗎,物件是誰,他這麼急著喊她回來,想一下就知道物件只剩下她了。不會吧,他喜歡她,她平時怎麼沒有看出來,還是他故意留這一手,跟她玩欲情故縱的把戲,好將她一舉拿下。她不禁端正了自己的姿態,就算如此她也要有所矜持。那他什麼時候喜歡上自己的,回憶平時自己好像沒有什麼令人心動的時候吧,除了監督他吃藥,會不會他看她監督嚴謹,才讓他這些天沒有再次發病,便將她拴在身邊,好讓他心安。如果是這樣,她是絕對不會接受他的告白的,她芳華正茂,年輕貌美的,婚姻最起碼是愛情作為基礎的。
顧澤心裡暗暗的嘆了一口氣,他的告白雖然談不上完美,但也不能瑕疵的這麼厲害,蠟燭都沒有點上怎麼告白,就算成功了,日後一定也會被她當成笑柄一次又一次的說。
“點蠟燭還能幹什麼,當然是照亮房子了,”他咳了一聲,轉移視線,“那個不是停電了嗎,你不是讓我找藥盒嗎,沒有光,我怎麼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