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堡,尉遲泰的房間。
厚重的窗簾遮擋住了房間,從外面不可窺探到裡面一絲一毫,房間裡瀰漫著腐朽的血味。
燈光下,一個老人狼狽的趴在地上,他總是一絲不苟的衣服散亂著,佈滿皺紋的臉上滿是血汙,他不停的踹著粗氣。
而他那象徵著權勢的權杖此刻卻落到了沙發上那男人的手裡,那人正是尉遲孝。
“父親,還是不肯把王位傳給我嗎?”沙發上的尉遲孝問。
尉遲泰閉眼不說話。
尉遲孝嘖一聲,起身,走到尉遲泰跟前,而後扯了一下熨燙得筆直的褲腿,蹲了下去。
他輕笑著誘惑道:“父親,只要你點頭把王位讓給我,我就把解藥給你。你也就不用再受這苦了。兒子看著真是心疼呢。”
尉遲泰抬起枯槁的手打向尉遲孝,但他已經被那毒折磨得全身無力,打出去的手被尉遲孝輕輕握住。
“父親,我的耐心有限,你若是再不鬆口,就別怪我不顧念親情了。”
尉遲泰聲音沙啞,如生吞了一頓沙子,“你個畜生,從你給我下藥的那一刻起,我們就了親情。你以為我會信你?”
尉遲孝笑著點頭,“也是,我們之間哪有骨肉親情。你從小就不喜歡我,打壓我,我明明是你的大兒子,你卻從未想過把王位傳給我。你這麼偏心的父親,根本不配為父親。”
“還有我的遙兒,那麼優秀的遙兒,被尉遲博兩父子弄死在華國,你也一點都不心疼,聽信他們的一面之詞,讓他枉死,你知道我多心疼嗎?我一夜白頭啊。”
“當然了,你肯定不會心疼,少了遙兒,你還有尉遲陌那個雜種,說什麼血族之光,都是尉遲博賄賂大祭司想要保住他那雜種兒子而已。”
尉遲孝說起往事心中滿是憤懣,腳用力的踩在了尉遲泰的頭上,“你到底傳不傳位給我?”
尉遲泰咬牙擠出兩個字,“做夢!”
不是他多喜歡尉遲陌,想把王位傳給尉遲陌,而是作為血族之王的他一身傲骨,驕傲一世,臨了卻被兒子踩在腳下,他不肯屈膝,不肯認輸,就算再痛,他不服軟。
“好,很好。那就在這裡自身自滅吧,就算沒有你,我也一樣統御血族,成為血族新王。”
尉遲泰忍著疼說道:“沒有我的傳承,你休想成為新王,長老們也不會認。”
每一任血族新王都是老王親自宣佈,同時會當眾把自身的能力全部傳給新王。
所以每一任血族之王面對血族眾人才會有絕對的威壓,因為那是每一代血族之王累計的威望。
尉遲孝冷笑一聲,“沒有又如何,我依舊可以驅使他們。”
……
古堡議事廳。
眾位長老被影衛全部請了過來。
當眾長老看到坐在首位的是尉遲孝的時候,他們眼裡閃過一絲異光,但幾個長老都沒說話,安靜的坐在屬於自己的位置上。
尉遲孝看著眾人笑道:“今天請各位長老過來呢,只是想宣佈一件事。”
唐長老問:“何事?”
尉遲孝說道:“我的父親尉遲泰被尉遲陌那個不肖子孫所害,如今重病在床,日前父親已經把王位傳與我,從今天開始,我將是血族新王。”
眾位長老互相之前交換了一個眼神。
唐長老說道:“既然吾王傳位於你,那為何你身上沒有血族傳承?”
“對啊,我等並未感受到傳承之力。”
“唐長老說的沒錯,我也沒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