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航見狐崽對花感興趣,把他抱過來走近觀看。他們剛來到樹下,兩邊就分別掉了朵開得最盛的花來,徐航伸手去接住,然後給了狐崽。
狐崽兩眼亮晶晶的看著懷裡的兩朵花,徐航看他這個樣子,心頭一動,拿起其中一朵放在它耳朵的凹位上。
狐崽抬頭不明所以地望向徐航,旁邊的玉藻前忍不住掩嘴微笑起來。
就在這時,徐航注意到牡丹花的樹身上有人寫了首表達愛慕的詩,不禁皺了皺眉。
道觀是清修的地方,看到有人在這種地方書頌男女之情,自是感覺有些不妥。
老道士見他盯著樹身看,以為是樹出了什麼問題,便走了過來,然後就看見上面那首詩了。
老道士也覺得這有些尷尬了,上前來看了下筆跡後,認出是個最近來道觀住的書生:“咳,這是一個現在借住在觀裡,姓黃的書生留的。”
正說著,正主就來了,是個年約二十來歲的男子,大概剛從外面散步歸來,看到徐航他們幾個站在這裡,又見徐航與玉藻前兩個氣質不凡,不免有想上前來結交的想法。
然後他就發現他們是在看自己留下的詩,以為徐航他們是欣賞自己的詩作,不免有幾分得意。
“此詩可是你留下的?”徐航直接問道。
黃生沒有多想,便直接認下了:“正是小生拙作。”
徐航皺眉道:“道觀是清修的地方,不適宜弄這些風花雪月的東西,若是想寫詩那便寫在紙上,何必留在樹身上。”
黃生頓時十分窘迫,徐航也沒打算太為難他,只是提醒一下而已,黃生自覺不好意思,很快就走了。
就在黃生走後不久,兩棵花樹忽然現出人形,只見絳雪香玉兩個向徐航作揖行禮。
然後香玉道:“黃郎並非有意壞道觀風氣,先前我們姐妹兩個現身時不小心被他瞧見,他只是一時心裡有感……”
徐航見她神色中帶了幾分小女子之態,結合那首詩表現出的愛慕十分強烈,不難猜到這是被打動了。
玉藻前順口問道:“那你覺得他這詩是寫給你,還是寫給你姐妹,又或是同時寫給你姐妹兩個?”
香玉忽然頓住,臉上沒了那點小小的雀躍。
玉藻前一看,便知是怎麼回事了。
呵,男人。
徐航也不打算說太多,只是對她們道一句:“如果真想得道成仙,就不要與凡人交集過多,況且當今的男子,多是愛享齊人之福,對女子的喜愛不過停留在美貌上,當不得真。”
絳雪香玉聽了後,仔細想想,確實如此,心裡感到十分唏噓。原本之前看到黃生詩中直白的愛慕,兩人都很是竊喜,現在再想想看,好像也不那麼值得心動了。
在把水靈鯉送給了老道士後,徐航就覺得心頭一鬆,好像了卻一樁事,大概就是因果了結,從此沒拖沒欠了。
如今又見了絳雪香玉後,徐航有種感覺,自己與這個道觀已經再無瓜葛。
所以在這裡逛了一圈,老道士邀請他們留下時,徐航婉拒了。
沒多久,他就帶著狐崽和玉藻前下山。
狐崽有些奇怪怎麼不在道觀裡多留一陣,他還以為會在道觀住一晚,對此徐航笑而不語,沒解釋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