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想與胡四姐續舊情的意圖被玉藻前打斷, 心裡有些不大痛快。有些不服氣道:“我與四姐情投意合, 你為何要強拆散我們?”
玉藻前直想翻白眼,想說這是真當他什麼都不知道嗎?道:“何必裝出一副深情的樣子呢?你和多少個狐來往過,你難道心裡不清楚嗎?”
秀才被他戳穿自己的風流後,面露羞愧之色,玉藻前也懶得再理會他,只是看到胡四孃的表情, 竟是有些被打動了, 不禁無語起來。不甚優雅的翻了個白眼, 對她說:“你好歹是狐,竟然這麼專情也是罕見。”
說著,感覺這話說得不大對,玉藻前暗暗瞟了眼旁邊的徐航, 隨即幹咳一聲說:“雖說我們也有待人一心一意的時候,但也該選個好點的物件,這樣三心二意的人, 你還圖他什麼?”
這時候,徐航開口道:“你想早日得道成仙的話, 就應該清楚不要再輕易沾染塵緣。你這幾個姐妹是罪有應得,稍後便會有鬼差來帶她們到地府接受審判,你要是沒什麼事就不要在此逗留了。”
胡四姐聽了後,雖說有些不捨,但在回頭望一眼後還是飛快的就離開了。
沒多久,陰司派來的鬼差就到了, 給剩下的三個狐女帶上腳鐐後將她們押往地府。
見狐女們已經被押走,徐航與玉藻前也不再逗留,直接離開返還江南的宅子。這回不想在路上停留太久,所以使了術法,大概兩天不到,他們就到了李家村附近。
徐航想到聶小倩的故事還沒完整,所以想去蘭若寺看看情況,兩人便繞了下路,先去蘭若寺一趟。
他們的時間有些不巧,半路上恰逢下起了一場冬雨。看著眼前細雨飄灑的景色,一時間讓徐航回想起當初途徑這裡時,也是相似的場面。
其實如今這樣的雨水,對於他和玉藻前而言都已經是不會造成多少影響,兩人有靈氣罩體,即便是雨落下來也不會真落在身上,只是習慣性打著傘罷了。不過並非所有人都像他們一樣,畢竟冬天裡很少下雨,許多人出行時都未必帶傘。不久,路上就見到個倒黴沒帶傘的書生,只能用衣袖擋在頭上,有些狼狽的前行。
徐航從他身邊經過時,見此就把手中只是裝飾品拿著的傘遞了過去。
那書生連忙謝過,但又不好意思:“兄臺這我怎麼好意思接受,你把傘給了我,你不就是要淋雨了嗎?”
徐航意思意思的站到玉藻前傘下,說:“我朋友有傘。”
書生這才接過傘去,謝道:“那真是太謝謝你了!對了,我叫寧採臣,不知怎麼稱呼你?等到了能避雨的地方,我就把傘還給你。”
聽到書生的名字,徐航定了定,然後道:“在下姓徐。”
寧採臣性情闊達大方,這麼起了話頭後,見徐航他們和自己同走一個方向,就問道:“徐公子你們是要去李家村嗎?”
“嗯。”徐航應道,“你也是嗎?”
寧採臣點點頭,都不用徐航他們怎麼問,就自己把來意交代得七七八八了:“是啊,過來幫人收賬,現在年底收完這一家就能回去過年了。”
徐航表示瞭解,他接過了玉藻前手裡的傘,舉在手中。然後他就發現玉藻前幹脆順勢的,就挽住他手臂。古人的衣袍寬大,寧採臣和他們走在同一水平線上,倒沒看見他們間這點小小的互動。
速度降到與普通人相同的情況下,有雨水阻擋,他們直到天黑都還沒見到李家村的影子,倒是剛好到了蘭若寺附近。
寧採臣有些沮喪道:“看來今晚是到不了村子了,現在這下著雨,想野外露宿都不成。”
徐航想了想,便說:“這附近有間荒廟,不妨到那裡過夜。”
誰知寧採臣聽了後並沒有感到高興,反而還趕緊搖頭道:“不行不行,你難道沒聽說過那間荒廟鬧鬼嗎?”
徐航聽他這麼說,就知道那槐樹精果然是死不悔改,當初被他傷筋動骨後如今仍在這裡害人。不過他沒想到寧採臣會知道蘭若寺有妖怪的事,於是說:“我太久沒回這裡,不過我記得之前蘭若寺的妖怪不是有高人出手給誅殺了嗎?怎麼如今又有新的鬼怪了?”
寧採臣道:“我也是聽別人說的,前段時間有不少客商和旅者都在這一帶失蹤,後來有高僧過來,說那裡有妖怪,但是那妖怪太厲害,先後來過些和尚道士都沒能除掉它。”
玉藻前悄聲問徐航:“看你的樣子,好像知道寺廟裡的妖怪是什麼。”
徐航頷首道:“嗯,我當初經過這裡時,得知這山間有妖怪作祟,就和燕赤霞一同過來除妖,不過為首的幾個妖怪當中,有個槐樹精因為及時斷根求生,所以沒能把它除掉。本以為它傷筋動骨厲害,應該跑回深山短時間不敢出來禍害行人了,想不到如今這麼快就捲土重來。”
說著,就皺起眉來,玉藻前已經猜到他後面隱去的話,不僅捲土重來,還這麼囂張。
徐航想到寧採臣說,中間也有和尚道士過來除妖,但最後都沒能成功。他知道因為自己的緣故,燕赤霞不時會到這邊來,也不知燕赤霞是否有與槐樹精起沖突,不知是否遇到危險。
看到寧採臣一副避諱的樣子,徐航說:“不必擔心,我和我朋友在對付妖魔方面都有些本事,蘭若寺裡的妖怪不是我們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