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硯感冒挺嚴重,到現在還在反覆發燒,不過精神好了不少。
周洲站在床邊,看著池硯病態的模樣,“池哥,要不我留下來照顧你吧?”
池硯靠在床頭上,目光落在玻璃門處,看也沒看他一眼,“你走吧。”
“得了,你眼裡沒有我。”
周洲聳了聳肩,見他還有心思惦記妹妹,病得也不算太嚴重,待了兩三分鐘,他就打道回府了。
宋辭晚在自己臥室提前準備講題順序,確定沒什麼問題後,才抱著書往池硯的臥室走。
玻璃門大大敞開,完全不用敲門。
對上男生的視線,“我這會能進來嗎?”
床上的池硯點頭,不快不慢的從床上下來,宋辭晚想到他感冒了,拉過玻璃門關上。
她坐在位置上道:“今天新課的內容不多,我看了你的練習冊,錯題率很低,所以就沒帶練習冊回來。”
“明天我去教室幫你講錯題。”
“歷史的重點多,先講歷史,這節課涉及考點,歷史老師說會再講一遍。”
“但我覺得你可能也不太需要,你記性很好。”
池硯戴著口罩,從抽屜裡拿出極少戴的黑框眼鏡,距離宋辭晚半米,“嗯,你講。”
女生講課如同老師一樣,一板一眼,不苟言笑,只用那一雙眼睛盯著你,想知道你是否明白。
池硯好幾次想將口罩往上扯幾分,蓋住眼睛,最後低頭盯著練習冊。
卻又貪心的想抬眼,抬一次,又躲一次,像極了貓和老鼠。
他走神太明顯了,宋辭晚輕輕敲響桌子,提醒道:“池硯哥。”
男生抬眸,頓時撞進彼此的眼睛裡,靜默十幾秒,宋辭晚錯開他的視線,低頭道:“聽我講。”
胸腔裡的心跳一下比一下強烈,池硯清晰聽見有力的心跳聲,“騰”的一下站起身,“上廁所。”
少年的背影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宋辭晚抬手別了一下耳發,另一隻手不自然的扣筆殼。
過了一會,池硯從廁所出來,規矩坐在椅子上,“你講吧。”
這次宋辭晚也不再看著他,不快不慢的講完今天的課程,暗暗鬆了一口氣,“池硯哥,我講完了,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嗎?”
池硯拿過書,“我先看一下。”
宋辭晚點頭,趁著他看書這會摸出手機,快十一點了,還好不是很晚。
假的助聽器不像真的助聽器有舒適感,今天戴了一天,這會耳朵不舒服到了極點。
她忍不住取下來,想著半分鐘後又重新戴上。
沒想到就這半分鐘的時間也被池硯盯上了。
池硯單手託著半邊臉,目光落在宋辭晚的舉動上,觸及助聽器,他本能的輕“哼”了一聲。
“宋辭晚,為什麼不給我寫情書?”
“我今天翻了一天的情書。”
“我不配你給我寫情書?我又帥又……”
宋辭晚立馬又將耳機戴上,少年的聲音戛然而止,她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模樣望向他。
她輕聲道:“怎麼了?不懂嗎?”
池硯猛的低頭,估計收聲太急了,連連“咳”了好幾聲。
“沒問題,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