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她們都是弱女子,哪能打得過那些身強力壯的畜生?”杜桂娘有些火急上房了。
“畜生也有打盹的時候,弱女子怎麼了?胳膊腿弱又如何?趁著畜生睡覺咬死他成不成?”羅開先最看不得窩囊的人,在他看來,強弱這個東西是沒有具體概念的,最可怕的就是沒有抗爭的勇氣。
杜桂娘被老羅的說法弄得啼笑皆非,“她……她們是人,怎能去咬……”
“如何不能?草原上的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呢!”老羅攤開雙手,很是無奈的接著說道。
杜桂娘徹底啞火了,她只是要強的性子,卻不是不講道理的潑婦,怎會分不清羅開先話裡有話?而且道理很淺顯,人能自救始能救之,雖然對眼前這位將主接觸得不多,總還是能聽到一些旁人的評述——這位將主性子很冷,如果不是當初唐人營的一些人決定跟隨東歸,很可能自家還在希爾凡那裡承受異族人的統治……
見到這位前任火娘子的眼圈開始變紅,羅開先也不為己甚,聲音放平了說道:“桂娘子,此事由不得你我,土城裡那些女人的命運該由她們自己選擇,烏塔部的男人多數都在那裡押著,羅某給她們一個複仇的機會,桂娘子你可以試著去開導那些女人……這種事情我們這些糙男人可做不來,當然,如果她們寧願像木頭一樣活著,誰也沒有辦法……”
“好!”不愧是同樣被稱為火娘子的女人,杜桂娘眼睛瞪得滾圓,緊盯著老羅說道:“我在這裡替那些姐妹謝謝你了……”
“先別說謝,桂娘子你也替代不了她們,抓緊時間去開導她們吧……”有了人去開導那些女人,老羅心裡也是鬆了口氣,不為別的,那些像木偶一樣或者的女人真到了自己隊伍裡面,該怎麼安排?說的冷血點,肯定是巨大的累贅。
杜桂娘瞪了老羅一眼,轉身就上馬走了。
旁聽了半天的李軒湊到老羅身邊,低聲問道:“三郎,烏塔部的人都很健壯,如果降服他們訓練好了,指定能成為精兵,為甚……”
羅開先擺擺手製止了他接下去的話,“不,軒兄,你到土城裡面看了,發現有老人嗎?有生病的人嗎?沒有,知道為什麼沒有嗎?”
李軒是靈醒之人,聽了老羅的提示,似乎看到了很可怕的事情,馬上說道:“你是說……”
“沒錯,老人和生病的人很可能都死了……”羅開先確定了李軒的猜測,接著說道:“所以,這樣的家夥才是真正的野蠻人,留意到他們看人的眼神了嗎?那是看待獵物和食物的眼神,記得昨天剛到時候和我們對歭的那個戈日登嗎?他有一個用人的頭蓋骨做的酒杯,什麼人會用那玩意兒?千年前匈奴人才會用!”
千年前的匈奴人什麼樣,羅開先沒見過,他也不知道,但並不妨礙他用匈奴人做例子來說明問題,看著李軒和竇銑兩個人的驚愕表情,老羅接著說道:“這樣的人也許能成為精兵,但註定是養不熟的草原狼,別忘了,我們已經到家鄉了,想要招攬人手,機會大把,別心急,黨項人沒準等著我們犯錯呢!”
“你說的沒錯,三郎,我該做什麼?”李軒的反應很快,馬上明白了老羅說這話的目的。
“之前我命令士兵控制周邊所有的部族營地,現在應該差不多了,你和竇老辛苦下,我調一曲騎兵跟著你們,巡視一遍那些營地,看看是否與此地相同,最好能在天黑前回來,如何?”老羅沒用命令的口吻,事實上能執行這樣的任務的人不是沒有,至少閔文侯就可以,但絕沒有李軒對民事的熟練。
“交給我吧!”李軒點點頭。
“安心,羅將軍,幾個小部落,出不了疏漏!”倔老頭子竇銑也是一副堅毅的表情。
等兩個人騎馬離開,老羅轉身走向被圈禁的烏塔部眾人。
周圍都是全副甲冑的守備營士兵,看守這些野蠻家夥計程車兵更是全部重盔重甲的肌肉男,多數人甚至提著巨大的鳶形盾,鳶形盾的底部尖端插在地上,多個組合在一起,就像一面鋼鐵矮牆。
因為羅某人的偏好,再加上飲食充足和訓練完善,隊伍裡的肌肉男數量增加的飛快,這麼多身材橫向發展的戰士,他們組合在一起的震懾性真的不要太誇張,反正老羅覺得在這個戰爭百分之五十依靠戰士身體屬性的時代,這種陣勢絕對比後世的所謂血腥橄欖球明星隊震撼太多了。
所以站在這樣的一隻隊伍裡,羅某人有一種發自內心的自豪感,這就是這個時代的力量,不是嗎?沒見曾經在前日敢於兇悍對峙的家夥們全都變成草雞了?
“去找繩子或者牛皮筋,把他們全捆起來!”老羅給程守如下了一條軍令,當中所有癱坐在地上的烏塔部人面前。
程守如得令開始執行的時候,距離老羅不遠的烏塔部族長戈日登好像明白了什麼,然後蹲踞了起來,猛然大喝一聲,“為什麼要捆住我們?你不能這麼做,這是對勇士的羞辱!”
“勇士?”老羅輕蔑的瞥了一眼,“勇士是敢於面對強大敵人戰鬥的人,你們?不過是欺淩弱者的豺狗!”
或許是老羅輕蔑的表情激怒了彪悍的烏塔部族長戈日登,這廝怒喝一聲,如同鬥獸場的蠻牛一樣,翻身起來助跑幾步向著老羅直沖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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