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醒來,恍惚中有一瞬間的空虛。有可能很多人都會羨慕我這樣的生活:什麼也不用幹。
或者也可以說是除了人身不自由想幹什麼就幹什麼,衣食無憂,有著和睦的家庭,然後我也可以拿著齊恆給我的錢去外邊大肆揮霍。
但是這種生活有一個瓶頸點,到了一定時間後就會無聊至極。
不是有一句話嗎,“寧願坐在腳踏車上笑,也不要坐在寶馬車裡哭。”大概我就是這樣一個狀態。
我莫名突然想要自食其力,至少有自己的一份工作也好。
我呆呆地望著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這個想法在腦海裡越來越劇烈。
我猛地坐起身,睡衣也沒換,登登登地跑到齊恆的房間裡。
齊桓這個點還沒有去上班。他沉默著坐在床沿,正慢條斯理地扣著襯衫釦子。看到我這副凌『亂』的樣子,他似乎有些愕然,呆了一會後笑著問我:“你怎麼來了?”
齊桓也是剛剛才起床的樣子,慄『色』的髮絲顯得凌『亂』,襯衫扣也沒扣完全,使我看見了他頸間精緻的鎖骨。不得不說,這個有著妖孽臉龐的齊桓笑起來的樣子真是太犯規了。
我看得一陣出神。直到齊恆再一次開口叫我,話語間帶了點疑『惑』:“阿秋?”
“啊?”我回過神,
有可能因為失憶後遺症的緣故,我有些忘了自己要幹什麼。我抓著散『亂』的頭髮想了一會後,小心翼翼地開口:“那個,我能不能找份工作?”
室內的溫度驟然冷下來,我感受到齊恆周身散發的陰翳和憤怒。
他輕笑一聲,緩緩開口:“阿秋,你不過就是想換一種方法逃離我麼?”“沒有沒有……”我被他陰冷的眼神盯得有些發『毛』,連忙擺手:“我只是想…單純的,有一份工作而已…”
他沉默了有大概十五秒,突然開口:“有多單純?”
“呃……”我頓時汗顏,齊恆他不會剛才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吧?我覺得自己有事求人就應該獻獻殷勤,於是一步一步朝他『逼』近,順手拿起桌上的褐『色』條紋去幫他系。
這幾天來我倆第一次離得這麼近,以至於清晰地聽見他嚥了咽口水。
說實話我打領結的手法實在不怎麼樣,但我還是硬著頭皮邊打邊說:“看著我的眼睛,你覺得有多單純呢?……”
我說得大義凜然,卻只平視著那個被我整的有些皺巴巴的領帶,仍不敢抬頭看他。
“呵――”他輕鬆地笑了,使房間裡頓時溫暖起來,“那麼,阿秋,你告訴我,你想任職什麼工作呢?”
嗯……對哦,我想做什麼呢?好像就是看著眼前這個齊桓笑,我想把畫面定格珍藏起來那樣,這種職業叫什麼名字來著……
“奧,想起來了,攝影師,對……”我的聲音越來越輕,自己都覺得太過於激動了,不會嚇到他了吧?
沒想到齊恆的反應比我還驚訝:“攝影師?阿秋……你是不是恢復記憶了?”他按住我的雙肩,漆黑的眸子裡彷彿有星星在閃爍。
“沒有啊。”我被他弄的莫名其妙,有些『迷』茫地看著他。恢復記憶?難道說……
“那阿秋為什麼會想幹這個呢?”齊桓一臉狐疑地盯著我。
咳,這個,我總不能直接告訴他是因為想珍藏他的笑容而引發的靈感吧?“就…就…單純的想啊…”我支支吾吾,說不出什麼所以然來,顯得語無倫次。
齊恆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已經鬆開我的兩肩,去拿外套了,我覺得他猶豫了那麼一剎那,然後他說:“阿秋你知道嗎,你失憶前就是做的攝影師和圖片處理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