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將軍將樊生抱在手裡,賠笑道:“方才才醒,便給殿下抱來了!”
“這孩子與將軍,倒是有八分相似呢!”劉然笑著走上前,將樊生抱在懷裡。
樊將軍視線一刻也不曾從劉然身上離開,唯恐那孩子有個什麼差錯。
劉然挑眉看他:“將軍莫不是不放心我?怕我傷了小公子?”
“殿下說的哪裡的話,微臣只是擔心這孩子皮實,尿了殿下一身便不好了!”樊將軍忙賠著笑。
劉然哄了樊生片刻,眼皮落在樊生身上未抬,狀似無意道:“樊將軍同我說,走不脫身,是為了替小世子辦喜事,可我如今一見,這佈局,分明是要辦婚事啊!”
樊將軍身形顫了顫,正不知該如何作答,忽然有小廝自後走來,遞了方頭紗給樊將軍。
“將軍,你吩咐奴才替夫人做的頭紗,已經做好了,可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劉然忍不住皺了皺眉,看向那頭紗,樊將軍接過頭紗,隨即反應過來,撓頭道:“我見著甚好,不如你拿去給夫人過目罷,倘若夫人滿意,便不必再改了!”
“是!”小廝應著,捧著頭紗退了下去。
樊將軍回頭看見劉然疑惑的神色,解釋道:“殿下不知,我同賤內成親之時,不曾大肆操辦,如今她生我這小兒子難産,倒是叫我翻然悔悟,心想著要給她一場獨一無二的婚禮,這不是怕世人笑話,故而說成是替這小子辦酒宴呢!”
這般解釋,倒是說的過去,倘若他沒有見到那男子,便會信了他這番說辭,只可惜…
劉然輕笑兩聲:“樊將軍還當真是情深意重啊!”
小廝折返了回來,看見樊將軍也在,欲言又止。
劉然轉了轉眼珠,又沖著樊將軍笑到:“既然是這樣的喜事,那我自然是要來討一杯喜酒了!”
“萬萬不可!”樊將軍下意識回絕。
“哦?有何不可啊?”劉然微微蹙眉,眼中戾氣愈發深沉。
樊將軍幹笑兩聲,撓了撓頭:“這喜事不成喜事,只是我為了討賤內歡心佈置的,殿下一來,倒是顯得正式了,讓旁人知道,莫不是要笑話!”
“原是為了這個,將軍放心,我這張嘴嚴實的緊,斷斷不會走漏了風聲!”劉然笑的意味深長。
不待樊將軍再出聲回絕,旋即背過手:“那此事,便這般說定了,我還等著夫人身子好些,將軍得了閑,能陪我這閑人,外出狩獵呢!”
說罷,負手揚長而去。
樊將軍在原地懊惱不已,早知如此,便該重新想個對策的,如此一來,豈不是要毀了七殿下的婚事?辜負了他的信任?
拐過假山,劉然停下腳步,轉身看向小廝。
“如何了?”
“回殿下,屬下追上去之後,便不曾看見那人的身影,只不過,將軍夫人房裡的用具,卻是備了兩份,樊將軍似乎不在她房裡用膳,因此,那房裡,必然有人!”小廝恭敬開口。
劉然微眯起眼睛,嘴角揚起一抹古怪的弧度。
偏生是這般遮掩,才叫他存了疑心,這場婚事的主角,定然另有其人!
“有趣,當真是有趣!”劉然哈哈大笑起來,搖著手裡的摺扇,轉身離去。
孰是孰非,大婚之日,便能見分曉了!
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