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身在無題山莊的廖雙堯收到了來自襄城的傳信,習慣『性』地就要找人傳回華京時,卻後知後覺地發現收信人是自己。
那位主兒怎麼會突然想起來給他寫信?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完全猜不到古卿凰在想什麼的廖雙堯滿心忐忑地劃開封口的火漆,小心翼翼地抽出了那張薄薄的信紙。
逐字逐句地看著信上所寫的內容,廖雙堯越往下看呼吸越是急促,等將最後一個字收入眼底,他愣愣地怔了好半晌,方才緩緩『露』出一個無奈又痛心的苦笑。
伸手給自己磨好墨,鋪開一張乾淨的紙,廖雙堯提筆,鄭重地寫下幾字回書
一切,任由殿下裁決。
前前後後算起來,古卿凰已經在襄姜待了幾個月了。
趴在窗邊看著院中那幾棵落得半禿不禿的桑樹,古卿凰有伸手摺了一根樹枝拿在手裡,百無聊賴地來回拍打劃掃著窗臺。
桑白端著燉了許久的湯羹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幅景象。無奈地搖了搖頭,桑白將湯羹在桌子上放好,又轉身去衣櫃裡找了件薄夾襖走到古卿凰身後給她披在身上。
古卿凰歪頭看了那夾襖一眼,肩膀一抖就要把夾襖給抖下去,卻被桑白眼疾手快地給按住了。
“我不冷。”
“不,姑娘冷。”
“……”古卿凰洩氣般地趴回窗臺上,“好吧我冷。”
好笑地看著有些使小『性』子的主子,桑白不由在心底感嘆道這幾個月真是難為自家主子了,不僅要處處跟人家演戲,還要『操』心這個『操』心那個,最重要的是收斂壓抑了自己的『性』子,乖乖待在太子府裡做個花瓶。她都有多久沒見過那個動不動就上房揭瓦的主子了?
“姑娘,湯好了,趁熱喝吧。”
“不想喝……”古卿凰坐在繡墩上一動不動,下巴擱在胳膊上,連說話都有些含糊不清。
“那要不要去園子裡逛逛,『蕩』『蕩』鞦韆什麼?”
“不想去……”
“這是怎麼了?”
二人正跟彈棉花似得拉扯著,就聽院子裡突然傳來一聲輕笑,古卿凰抬眸撩了一眼,發現是少子璧來了。
“沒怎麼。”
“既是沒怎麼,為何又一副蔫巴巴無精打采的模樣?”少子璧緩步走進屋裡,來到古卿凰身後『摸』了『摸』她的頭。古卿凰順勢回身抱住他的腰將頭靠了上去。
桑白眼見這倆人自然無比旁若無人的親暱舉動,立刻非常自覺地福了福身子退了出去,眼觀鼻鼻觀心地站在門口當起了門神。
“你今日這個時辰怎麼有空過來?”古卿凰讓少子璧背靠在窗前,然後挪了挪腦袋找了個更舒服的位子,整個人慵懶地跟一隻沒睡醒的貓咪,“廖雙何最近不是在跟雲家打太極嗎?你這個第一謀士在如此關鍵的時候居然消極怠工?”
颳了刮她的小鼻子,少子璧笑道“我消極怠工不正合你意?”
“哼哼,我這麼深明大義的人,怎麼會讓兒女情長拖了你的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