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芰荷,帶她去駐機閣。見了苗姑娘就說,既然晚晴姐姐這麼喜歡伺候人,就讓她伺候個夠好了。”
晚晴猛地抬起頭,不敢置信地看著她。
“你怎麼能……怎麼能說出這種話?你一定是在跟我開玩笑對不對?一定是這樣的……”
最後的希望被無情地打破,晚晴彷彿魔怔了一般嘶喊著呢喃著,拼命掙扎起來。
古卿凰挑了挑眉,對她這副瘋樣完全不為所動,擺手示意芰荷趕緊聽令行事。
能被廖雙何送到她身邊的,一定不是簡單的人,芰荷看起來是個柔柔弱弱的小丫頭,但古卿凰很清楚這芰荷是個練家子。所以眼下無論晚晴怎麼掙扎,都逃不過芰荷的壓制。
三兩下將人扭住,芰荷得了古卿凰准許後便押著人往駐機閣走去。
看著她們離去的背影,空中還不斷傳來晚晴的咒罵聲呼喊聲。古卿凰恢復了平日裡面無表情的模樣,心下卻是一陣冷笑。
滿腦子都是怎麼勾引她家和尚,還敢理直氣壯地跑到她這裡求她救命。晚晴,你真該慶幸她現在不方便直接出手收拾人。否則的話,她定會讓你明白,什麼叫真正的本分。
“貧僧原以為,你會幫她。”
古卿凰一“驚”,循聲回身望去,就瞧見一道流風迴雪般的身影正長身玉立於幾步之外的樹下。她眯了眯眼。似是在辨別對方的眉眼,隨後便輕輕俯下身去。
“紅袖見過少公子。”
但下一秒,她行禮的動作就被人擋住了。
“貧僧並無官職在身,當不起姑娘的禮數。”
古卿凰看了看不知何時來到自己身前的少子璧,直起身子將肩膀從對方手掌上脫離開,隨即像是在避諱著什麼般後退了一小步。
見她這般動作,少子璧渾身一僵,面『色』如常地收回托住對方肩膀的手,心頭卻是一陣絞痛。
見她對自己行禮,他就有種本能的抗拒,總覺得本不該如此。見她對自己疏遠避諱,他就有種發自肺腑的鬱痛,總覺得像是有什麼非常重要的東西正在離他遠去。
不想她對自己卑躬屈膝,不想她對自己敬而遠之。
不想這樣,本不該這樣的。
靈魂是肉體的主宰,少子璧內心的念頭替他做出了抉擇。
他往前邁了一步,緊緊貼上了古卿凰。
古卿凰……
眼睜睜看著好不容易強迫自己狠心拉開的那點距離再次消失,古卿凰說不上此刻心裡是個什麼滋味。無奈?欣喜?
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的少子璧……他剛剛怕是失了智。
微微低頭瞧著古卿凰斂著眸子一言不發的模樣,少子璧一陣尷尬,真是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正想著怎麼補救自己的失禮,就聽對方反問道“公子覺得,紅袖是善良的人嗎?”
嗯?少子璧被她問的一愣,不明白是怎麼切出的這個話題,不過他還是照一貫的思路回答了她。
“貧僧前後只見過姑娘兩次,皆無深交,無法對姑娘的為人妄下論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