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做的很好。”
晚膳飯桌上,正埋頭專心對付食物的古卿凰突然聽見坐在對面廖雙何來了這麼一句。夾著菜的手頓了頓,古卿凰輕輕放下手中的鑲銀木樨箸,抬頭看向他。
雖說她是以貴人之賓的名義住進的太子府,但事實上到扶桑居這麼久,廖雙何來的次數屈指可數。可自從今天中午宴會過後,這人就跟吃錯了『藥』似得打著嘉賞她的旗號,硬是湊到扶桑居來同她一起用晚膳,也不知這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不,應該說是給了孤出乎意料的驚喜。”在接觸過一段時間後,差不多『摸』清紅袖脾『性』的廖雙何根本沒指望她能開口說些什麼,在引起對方注意後便自顧自地繼續說著自己的話。“孤現在是真的有點好奇,這些年你到底是如何長大的了。”
“又不是神仙,自然是吃飯長大的。”
“……”廖雙何看著一本正經地說著玩笑話的古卿凰,愣了好半晌,方才“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哈哈哈!你真是……要孤怎麼說你才好。”
皮了這一下非常開心的古卿凰十分淡定地等著他笑夠自己停下來,期間見他笑得有些上氣不接下氣,還頗為好心地倒了杯茶水遞過去。
卻不料她這副樣子落在廖雙何眼中,惹得他更想笑了。
眼瞅著這人笑得前仰後合完全不顧及形象,覺得廖雙何已經沒救了的古卿凰默默地拾起了自己的筷子,重新投入到吃飯大業中去。至於眼前這個已然走火入魔的太子殿下,古卿凰表示她沒有那個義務也沒有那個意願管了。
終於,在古卿凰慢條斯理地將自己的肚子填到七分飽時,廖雙何終於止住了笑聲。
“咳咳!咳咳咳!”
古卿凰歪歪頭,看著突然咳得厲害以至於滿屋子找水喝的廖雙何,有些疑『惑』難不成是自己的口水嗆著自己了?又或是笑到咳嗽?如果是這樣,那廖雙何可真是個人才。但再仔細想想他那憋得通紅的臉和彷彿要把五臟六腑都咳出來的力道,又覺得有些不像。
“殿下?”
“咳咳!沒事……”廖雙何伸手撫了撫自己的咽喉,試圖延緩喉頭的窒息感。折騰了好半天,終於是舒服了一點。
只是這樣一來,廖雙何先前的好心情似乎也被折騰去一大半,見古卿凰也沒有再吃下去的意思,便直接讓人撤了飯菜,匆匆告別後就離開了扶桑居。
眯眼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古卿凰沒再過多考慮,看了一會兒書後便喚人抬來熱水沐浴,將一天的疲乏洗去後早早地上了床。
芰荷妥帖地將各處的燈火都吹滅,管好各處門窗,這才離開古卿凰的臥房。
等周圍的一切都寂靜下來後,一陣鈴鐺聲從空中傳來,原本呼吸聲已經趨於平緩的古卿凰驀地睜開眼來,清亮的眸子裡似是斂盡了滿天月華。
“師兄。”
“是我。”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閻尤撩開她的床幔,撩起衣袍在床邊坐下。
“廖雙何留下的人呢?你把他們引到哪兒去了?”利用自己來替他辦事,廖雙何不可能會放棄在她身邊安『插』眼線這一最有效的控制監視手段。就是那小丫頭芰荷,也不是省油的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