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少女伸了個懶腰,一邊打哈欠一邊道:“既然如此,這次就暫且放你們一馬。”
桑白跟嬋衣默契地吐了吐舌頭,每次都這麼說,可下一次還不是一切照舊。
按了一下馬車側壁上的一個凸起,剛剛才躺過的床榻便驀地沉了下去,一張茶几頂著一個梳妝匣緩緩升起。少女從梳妝匣裡翻找出木梳,仔細梳理著自己那頭烏黑亮麗的長髮,然後抽出一根長木簪鬆鬆挽了個半髻。
“對了,咱們現在到哪兒了?”
嬋衣估『摸』了一下時間,將韁繩盡數遞給桑白,自己轉身進了馬車,跪坐在紫葉小檀茶几前,先拿鎏金墨玉盞給少女泡過茶,又熟練地焚起了一小爐雪蓮香。
“已經進了雲松嶺南界,再有約『摸』一個時辰就能出山了。”
“雲松嶺?”這名字怎麼聽著有點兒耳熟呢?少女抿了一口香茗,然後猛地將茶盞拍在了桌上,“你們倆是不是皮癢了?跟我說我立刻給你倆鬆鬆皮!”
怪道聽著耳熟,這不是前些日子傳聞鬧山匪的地方嗎?放著好好的官道不走,照這倆丫頭的脾『性』,不用想也知道是故意選這條道的。
“不不不,主子您想,官道好走是好走,可就是太明目張膽了些。您為了避開影衛連女裝都換上了,若是因為走官道而暴『露』了行蹤,那多不值啊。”嬋衣一本正經面不改『色』地開始胡扯,“而且主子,您不覺得有山匪什麼的特好玩兒嗎?長路漫漫,得自尋樂趣,順便還能為民除害。您說對嗎?”
少女嚴肅地上下打量著她,開始考慮自己是不是太過放縱身邊這幫人了。不過她說的這一大串話,怎麼聽著這麼耳熟呢?好像是,自己以前說過?嗯……其實她覺得吧,嬋衣說的還是很有道理的。
那就勉為其難地走這條路好了。
“什麼?又溜了?”某處隱蔽的山莊內,正立於案前執筆臨摹的男子一聽影衛傳回來的訊息,執筆的手便是一抖,筆尖甩出的墨滴生生毀了一幅即將完成的好字。
“啪”地一下將暖玉狼毫筆拍在桌案上,男子轉頭怒氣衝衝地看向跪在自己面前的影衛,『露』出了一張看上去最多不過三十出頭的臉,尚且年輕俊美,而事實上他早已過了不『惑』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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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怎麼做事的!難不成是這幾年日子過得太清閒廢了功夫?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這麼多人竟然連個人影都『摸』不到!”
影衛相當淡定地跪聽訓示,一言不發,眼皮子都不帶撩一下的。
一口氣說完想說的話,男子看著跪在那兒安靜做一個美男子的影衛,疑『惑』道:“你就沒有什麼想說的?”
“有。”
“你說。”
“那屬下說了?”
“說。”
“真說了?”
“踹你信不信?”
影衛往後縮了縮避過男子踢出的腿,面不改『色』地道:“這根本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此話怎講?”
“若不是您以前讓屬下們帶孩子,殿下也不至於將屬下們的功夫學了個十成十,更不至於對屬下們的作風習慣瞭如指掌。先不說找不找得到人,就算是找到了,殿下想走,也沒人能攔得住她。”說著說著,影衛的語氣竟然委屈起來。
你能體會到那種跟人鬥智鬥勇勾心鬥角時,對方對你瞭如指掌連你明天穿什麼顏『色』的褻衣都能猜到的感覺嗎?
看著影衛那苦巴巴的臉,男子一時無言,尋思半天終是改了口“把人都召回來吧,然後給老十三送個信,他應該挺閒的。就說,給他一個月……不,半個月的時間,務必要找到夙兒!”
“如若不然,提頭來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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