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皇家宅子是不能留這屍體的,極是不利,沒有第一時間處理已經是犯了忌諱了。
青禾沒有反駁,只是很奇怪,這個人不是向來不信邪嗎?怎得會有這種,擔心不吉利的說辭。
風不器不僅沒有看她,反而是避開了她的目光,也不說話,便往宮門外走去。
“你去哪?”
“我......回去漱洗。”
確實該去,平日裡總是儀表堂堂的一個人,今日不僅邊幅未修,周身還散發出頹喪的氣息。
‘這一身太醫打扮,他們說那發現屍體的小太醫,不會就是風不器吧?這幅模樣是怎麼回事?看到蔣夫人的屍體給嚇噤了?’
青禾在心中劃出瞭如上的重點疑問。
摸了摸懷中的昭行令。或許,她可以跟著去大理寺找找答案。
大理寺,掌刑獄案件審理,今日可謂別樣熱鬧。門口兵馬,官車集聚,這等陣仗,便知裡面發生的事,非同小可。
方圓五里內都未有百姓敢交頭相議,也就青禾這種不怕事的削尖了腦袋想進去湊個數。
晃了晃手中的金色昭行令,眼前一道道交錯攔截的長戈被撤了去。
青禾滿意得負手入內。
此時大理寺堂前卻是一片肅殺,大理寺卿趙志榮高座堂上,兩側端坐兩位少卿,張大人,林大人。分別掌折獄、詳刑。
堂下二人劍拔弩張,其中一位便是禁軍都督君無塵,與之對峙的便是當朝宰相姜成。
為了不壞了這美好的氛圍,大理寺卒在青禾的吩咐下,尋了處可聞其聲,不見其人的位置。
她也只是想聽聽,並不想參合。
沒等她坐定,堂上便傳來了君無塵的質問:“姜相莫不是想要徇私枉法草菅人命吧?”
“血口噴人!本相在朝為官多年,不說功績卓然,也算得是廉潔奉公。啟是爾等小輩可以汙衊!”姜成滿面怒容,看來是被君無塵氣得不行了。
“就事論事,無關輩份,姜相自問,此舉可當得奉公二字?姜府二小姐,涉嫌殺人,姜相如今拒不交人,還不是徇私枉法嗎草菅人命嗎?”
“哼,我且問你,證據可有確鑿?豈是你可斷為兇嫌?”
“這倒是本侯失言,只是姜二小姐目前是唯一相關可疑人士,難道不應該出面配合案件審理嗎?還是說......姜相根本就是做賊心虛?”
“一派胡言!老夫自當是問心無愧,只是小女乃一介女流之輩,待字閨中,若被押入公堂,當堂受審,何等屈辱。如同毀去名節!”
姜家是名門貴族,最是重名聲,女兒都是寶貝得很,哪像青禾那般可以隨意拋頭露面的。
“姜相既然問心無愧,就莫要再阻攔斷案,難道說,名節就比人命重要?所以,還請趙大人下令逮捕。”君無塵話裡話外都毫無退讓之意。
“這......”堂上趙志榮一手抓著令籤,另一手時不時得抹著額上汗。
“斷案之法不勝列舉,除了押解小女上堂,難道就別無他法了麼?倘若查清小女無辜,本相必定上奏皇上,以告冤屈!”姜相也做一臉無畏:來啊,互相傷害啊!
趙志榮抓著令籤的手,抖得都快彈完一曲東風破了!
自己只區區三品,如今兩位一品大佛......誰也得罪不起。一左一右看了眼兩邊的少卿。
左右少卿也都未曾言語,只做視而不見,等候趙志榮發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