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
天以震雷鼓群動,佛以鴻鍾驚大夢。
紅蓮寺的喚鐘敲響(喚鍾又稱小鐘,是行禮前作為召集的訊號)
被驚了美夢的青禾,迷迷瞪瞪得隨眾人站定殿前石階下。看著一千零八十八層臺階,又是一陣睏意襲來。腦袋瓜子剛要點到身前的蕭燃,就聽得一聲鐘鳴貫耳!
咚———
被震得耳鳴,頓時又清醒了八分,今天的鐘聲,似乎不同昨日。更加低沉,更加雄渾。不是飄蕩著,而似要震懾著什麼。
“今天敲的是幽冥鍾。”身前的蕭燃似乎知道她心中的疑問。
“幽冥鍾?哪有什麼幽冥啊?”青禾知道的,作為大智者的蕭燃肯定也是知道的。
“人命將終,聞鐘磬聲,增其正念!”
蕭燃答的這句話,沒有慧根的青禾表示聽不懂,便也不再多問。
當石階跨上一千零八十八。
幽冥鐘響完一百零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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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快!快救火!”
空氣中瀰漫著焦臭味。
今日的正殿,比起往常更加炙熱。
因為此刻的佛前,正燃著第一千零一盞燈——
“人體長明燈!”
一個虔誠跪拜在地的人影周身燃著火焰.....人影燃燒得不似人,更似影!
火勢不是猛烈,而是延綿不絕,就好似那燭火,長明不滅。
衣物不見蹤影,皮脂也已經焦乾。即便如此,火焰似乎還沒有要放過他的念頭,一束束掉落又燃起......似乎長在皮肉之上。
大殿上亂做一團,只四人還算冷靜:
正在環視大殿佈局的風不器,正在觀察周遭眾人的青禾,屁股好的飛快的君無塵,還有正緩步走向屍體的蕭燃。
站定屍體前的蕭燃,單手行禮,低誦經文。彷彿早就見過這一幕般的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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