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清喬只覺得熱。
渾身像是被火燒過一般,從骨髓裡面的燙意一直延續到四肢百骸。
渾身又酸又痛,沉重的甚至連抬起眼皮的力氣都沒有,腦子裡面混亂著各種各樣的念頭,一時間根本分不清是真是假,暴躁的,冰冷的,悲愴的,想哭。
可是為誰而哭,這些都是誰的情緒,她也分不清。
越是這樣渾身火熱,臉頰卻冰冷的。
就連因為著急,滿頭的大汗都好像冰錐子一樣,一顆顆紮在了臉上。
“不像話,不像話,越活越回去了!”
有人在她旁邊說話。
言清喬沒有能力思考到底是誰的聲音,一片黑暗裡,就聽見那聲音繼續說道。
“總是標榜自己一定會惜命,結果到頭來每一件事情都把自己往死路上面逼。”
接著又說了一大串,大多數都是指責她的話,指責言清喬自己作死,指責她為著別人不顧自己,指責她以前到底還會怕死,現如今倒是連死都不怕。
碎叨叨的一直都在說她。
模模糊糊的言清喬暴脾氣還是在的,少說兩句還能忍,越說越多,聽著煩了,皺著眉頭想要制止,結果一點張嘴力氣都沒有。
過了一會兒,又有人走到了他的身邊。
“我們現在出發兩日後便能到。”
又有一個人走過來,徑直握住了她的手。
動作很輕柔,像是在問她,又像是在問屋子裡面的另外一個人。
“兩天……一定可以的吧。”
沒有人回答他。
末了,只是他自己又著重咬了一下牙,定定的說道。
“一定可以的。”
言清喬想要翻白眼,心思活絡不起來,但還是想要吐槽一句,這廝到底是不是在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