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陸慎思這才抬眼,正眼瞧了下言清喬,眼裡說不上是溫和還是譏諷,慢慢的說道。
“那妹妹可要說說,都有什麼給本王選擇?”
他自認為這麼多年病痛下來,早已經看透了生死,很多事情也早就不在意了,權利?他不需要,要了也沒有用,言清喬這種小姑娘也給不起,金錢?滿朝上下,除了小皇帝陸庚京,陸慎恆和樓雨城的那個例外,應該沒人比他家底豐厚了。
至於女人,他有言清月和喜棋就足夠了。
此時此刻,除非言清喬能說出讓他長命百歲的痴人說夢,其他大概沒什麼能打動他。
“孩子。”
言清喬淡淡的笑著,瞧著陸慎思,說了這麼一個詞。
陸慎思嘴角的笑容一頓,有些沒明白過來:“什麼?”
“孩子啊,一個屬於王爺的孩子,王爺有這麼多的錢,有這般的爵位,卻沒有後繼,不覺得可惜嗎?”
“哈哈哈。”陸慎思大笑,彷彿聽見了個不得了的笑話,一邊笑著一邊說道:“妹妹真是有點意思。”
蹲在陸慎思腳邊的喜棋後背一僵。
不過她聰明,她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該說什麼話,也只是一頓,繼續小心翼翼的給陸慎思擦鞋子,滿手的髒汙。
“王爺笑,是因為對自己不相信?”
言清喬慢慢的,翹起了二郎腿,模樣微微的囂張:“上次小言神醫去給王爺看身子,便是我勸去的。”
“...”
陸慎思的笑容戛然而止。
一旁的王大人和薛陽面面相覷。
不過很快也想了起來,言清喬是小言神醫來到榮坤第一個治好的病人,與言清喬有交情也是應該。
“上次小言神醫就說過了,本王...未必能活過五十,何來孩子一說?”
上次言清喬還說了,他連男女之事都不大可能。
不過那是在陸慎思身上揹著這麼一大批冤親債主的情況下,靈山上的陣法早就被言清喬破壞掉,無形當中也阻止了陸慎思的繼續背陰債。
“王爺當時拿的是錢,小言神醫啊,那種世外高人,對黃白之物哪裡會有心動,之前曾與清喬提過王爺身子的事情,不是不能要,只不過不容易,世上無難事啊王爺,什麼都沒有,總比有個可能性要壞的多,王爺不想試試嗎?”
“...憑什麼?”
陸慎思微微往後仰,手指頭慢慢的敲擊手底下的扶手,笑容還是在的,不過卻淡了。
“好巧不巧,我曾經幫小言神醫一個忙,他答應我三個條件。”
言清喬似笑非笑,那嬌弱的臉因為沾染了血腥,顯示出了微微駭人的病態之美。
陸慎思目光發暗,微微挑眉:“我憑什麼相信你?”
“嗯,你也可以不相信,只不過是沒有孩子,小事情,陸家人多,也不差您一個,你府上的那些財產,多的是人想要瓜分。”
言清喬笑眯眯的,這會聞言站了起來,看起來要往外面走。
“我呢,帶著這一身傷,出門轉一圈去,順便把王爺縱容娘娘殺人買兇,還順帶強詞奪理抹平真相的事情一說,到時候看看丟的是我的臉還是王府的臉,王爺你看看,我的臉都壞了,得多歹毒的心思才想著把我凌遲?”
“言清喬!你這個賤人!剛剛就該一刀殺了...”
言清月抖的更厲害了,陸慎思的寵愛重要,可性命更重要,但是對比外面臭爛了的名聲,那她每日活著被臭雞蛋砸著,也不好過。
陸慎思沒有幾年能活了,到時候她該如何在京城立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