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是言清喬自己給給自己開的,雖然被換了幾樣藥材中和了一下,但還是很有效,言清喬喝完了,剛躺在了床上就有了睏意。
青金應該是看得出來言清喬這會的心情,故意讓院子裡面的人動作都放的輕了些,四周很是安靜。
言清喬蓋著毯子,嘆了一口氣,朦朦朧朧的在想,果然還是睡覺有用,一點沒有胡思亂想的空餘時間。
這個念頭才剛剛轉過去,言清喬眼前忽然出現了陸慎恆的臉。
準確的來說,是少年陸慎恆的。
夢做的多了,言清喬甚至能分辨不同時期的陸慎恆,就比如此刻,時間應該是在上次被打擾了夢境,太子跟夢境裡的前王妃表白了之後的時間。
也不知道為什麼,言清喬能記得,上次陸慎恆微微冒出來的胡茬長度,這次的夢境裡見到了,竟然看見他颳了面。
是夜晚。
言清喬發現自己站在人潮中,擁擠又熱鬧的街道,四周形形色色帶著不同的面具,頭頂無數的天燈,遠遠近近。
陸慎恆的臉就在面前。
四周很是吵鬧,言清喬卻能聽見陸慎恆說話的聲音。
他說:“喬喬,你這算不算,答應我了?”
“啊?”
言清喬左看右看,又抬了抬手,愣了一會,又皺起了眉頭。
不對啊,她每次做夢,關於陸慎恆的,大多數都是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去看,今日也不知道怎麼了,自己的動作竟然全部都做到了,手指間甚至能感受到夏夜的風。
“答應嗎?”
陸慎恆靠的真近,近到即便是擁擠的人潮,也能感受到他微微灼熱的呼吸。
言清喬壓根不知道他之前在說什麼,便側頭問他:“答應什麼?”
“答應,嫁給我。”
少年的陸慎恆張揚明豔,說著這話的時候,眼中帶笑,燈火下如同染著光亮,定定的看著言清喬。
就算知道這是夢境,言清喬呼吸還是一滯。
“嫁給你?”
她能聽見自己聲音裡的突然緊張。
陸慎恆笑,輕輕抬手,將她耳邊的頭髮攏了攏,耳朵尖很紅。
“不是說好的,送你這對耳墜,你若是答應了,便為我戴上他們,就算你不答應,我也會等,等你戴上。”
陸慎恆說完,垂眼看她,聲音裡似乎還帶上了撒嬌和怨怪;“你不會忘記了吧?今天帶出來的時候壓根就沒想起來?”
“我...”
言清喬啞口無言。
她記得個屁!
就記得這廝在今日午後,告訴她,他因為另外一個女子,心思浮動,有了情緒,有了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