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這次靈山事件一路顛簸轉折,小言神醫因此受傷氣竭,現如今還在屋內休息,未曾醒來。”
“傷勢如何?”
“昨夜大夫來瞧過了,不多時應該就會醒。”
“無妨,他也辛苦了,不是什麼急事,老夫便外堂等著便是。”
模模糊糊的,言清喬聽見了有人在門口說話的聲音,僅僅兩句話的功夫,夾雜著一點點的腳步聲離開,一切又歸於平靜。
言清喬腦子還沒清醒,想著剛剛那兩句話的聲音好熟悉,但是就想不起來是誰的。
沉寂了一炷香的時間,言清喬迷迷瞪瞪的又要昏沉睡去,猛地想起來了門口那兩位說話的聲音是誰,一下子就從床上蹦了起來。
是黑尾和王大人!
入眼的是完全陌生的床榻,她只穿著乾淨純白的絲綢中衣,床榻上錦被都是上等的絲綢面料,四周不算昏暗,房間中的擺設沉穩裡透出一絲絲的奢華,便是桌子上一套不起眼的茶具,都是低調卻又價值不菲的竹節青花瓷...
這等用度,肯定不是言國侯府。
黑尾剛剛在外面說話,王大人過來尋她,一定是來尋小言神醫而非言國侯府那名不見經傳的言清喬...這裡是攝政王府。
天光從旁邊的菱格窗探了一些進來,言清喬連滾帶爬下了床,赤腳走到窗戶口推開了一條縫。
太陽才剛剛從東邊升出半個腦袋,空氣清新,溫度適宜,有微微的風從窗戶竄進了屋內,轉了一圈之後又飛了出去。
此刻院落裡安靜的厲害。
她竟然...睡在了攝政王府?
言清喬頭髮絲一根根的豎了起來。
不是她慫,而是對在攝政王府睡了一覺的事情真的有心理陰影,天知道她前一刻還在天橋底下給人看手相,後一刻睜開眼睛就看見了傳聞中殺伐果決殘虐腹黑的攝政王正在撐頭看她,饒是她反應足夠的快,也被對方捏小雞仔一樣捏在手裡,差點一個不留神就嗝屁了,這種陰影實在是難以磨滅,導致言清喬現如今僵在窗戶口一個屁都不敢崩。
“你醒了?”
一低眉順眼的嬤嬤捧著水盆路過了視窗,正好看見了窗戶縫裡露出半張臉正在炸毛的言清喬,溫溫柔柔的笑著半蹲請安:“可需要奴婢現在進來?”
“額,好,好的。”
慫到炸毛的現場被抓,言清喬擼了一把頭髮,忍著渾身因為靈氣消失的痠軟乏力,勉強對著那嬤嬤笑了笑。
嬤嬤進門伺候言清喬梳洗,還沒等她問,就已經開口說道。
“王爺交代了,姑娘醒來時候先著男裝,用了膳食之後由奴婢引著去前廳即可,王爺和王大人都在等著姑娘。”
“嗯,好。”
言清喬話都不利索,點了點頭才磕磕絆絆的問道。
“我這是...”
“姑娘昨日昏迷了,王爺把姑娘帶回來之後看了大夫,大夫說沒什麼大礙。”
嬤嬤手腳麻利伺候的妥帖,絞了面巾遞到了言清喬的手裡,儘量在合著規矩的範圍內上下打量了言清喬幾眼,眼中的笑意越發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