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惱歸氣惱,錢還是要掙的。
言清喬一大早就坐了馬車,出發前往攝政王府,去掙錢。
言清月那麼大的排場,當朝二王妃,就連連曉曼這樣的侯夫人見到了都要點頭哈腰,不管那是多罕見的疑難雜症,也不管她治不治得好,都要宰上一宰這威風凜凜的二王妃。
未免言清月認出來,言清喬貼了鬍子,描粗了眉毛,墊上了好幾層的增高鞋墊,粗粗一看,確實像這麼回事。
小暑倒是也想跟著,但是他體質太過特殊,還得注意牽絆住黑尾,最後只能留在王府裡。
言清月果然誠意滿滿,早早就派人等在了王府的側門口,旁邊迎著的,恰好是言清喬昨晚收買好的老嬤嬤。
老嬤嬤瞧見言清喬,頓時笑的跟二十兩般喜氣,對著言清喬說道:“言神醫,二王府的人已經等候多時了。”
“嗯,謝嬤嬤。”
言清喬粗著嗓子跟那老嬤嬤道謝,再看向言清月府上來的人,那小廝連忙對著她拱手。
“小言神醫,奴才是二王府前門護衛統領,名叫飛刀,娘娘叮囑,一定要把您安全帶至王府。”
“有勞。”
言清喬也沒客氣,帶著一種為醫者的傲氣,大大方方的上了馬車。
車內留一跪坐丫鬟,對著言清喬行了一禮,就開始在顛簸的馬車上給言清喬沏茶。
言清喬暗暗撇了撇嘴,想想這確實也是言清月虛頭巴腦的風格,一天天淨整這些奢靡的東西,馬車上還要安排人專門伺候茶水,顯示她們王府的氣派。
言清喬坐在寬敞的車內,也沒多說話,端著茶水,一邊喝茶一邊看著外面的路。
攝政王府離二王府還有些距離,一路過去都是集市,行路慢了一些。
前面似乎是避讓誰的馬車,言清喬這邊的馬車停了下來,恰好看見了一旁路邊有個老伯在賣水糕,已經過了早飯點,水糕攤無人問津,老伯身邊圍著一稚兒在鬧著吃糖葫蘆,那老伯從懷裡掏了幾個銅板,翻來覆去的數,最後也只能摸了摸那稚兒的腦袋,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稚兒有些失落,但還是乖巧的坐在了一邊。
言清喬對著外面招手,指著那水糕攤,很沒客氣。
“飛刀,我沒吃早飯。”
“...哈?”
飛刀一愣。
言清喬看了看他;“你們京城的侍衛...不幫人買早飯的?”
飛刀大概是生平第一次被人指使著去買早飯,艱難的眨眨眼,連忙尷尬的笑著拱手,說小言神醫誤會了之類的話,轉過頭去那水糕攤,買了一小籠放了糖的水糕,遞給了言清喬。
言清喬接了過去,放下了窗簾半躺在馬車裡,二郎腿翹的老高,趁著熱乎一口一個,絲毫沒有還錢的自覺。
飛刀眼巴巴看著已經放下去了的窗簾,摸了摸鼻子,灰頭土臉的回了隊伍裡面。
大概是,但凡有點本事的,都有點怪異的脾氣,想著王妃娘娘出門之前千叮嚀萬囑咐要優待這位小言神醫,飛刀也不敢再說什麼。
迎面讓道路上所有人避讓的馬車終於過了去,馬車言清喬問旁邊那個小侍女:“我初來乍到,山野裡野慣了,這京城誰那麼大的排場,要大家這般避讓?”
“奴婢瞧著,應該是皇上的馬車。”
那小侍女不顯山不露水,只是垂著眼睛笑著回答。
言清喬一激靈。
“皇上的?”
奶奶的,與小皇帝又失之交臂,她還不能明目張膽的追上去,瞧著這方向,小皇帝可別去侯府找她退婚了吧?
言清喬眼睛一轉,又覺得自己語氣太過驚訝,想想小皇帝就算退婚,侯府也總要收到點風聲,就算言定章和連曉曼有意不告訴她,那言嬌嬌那邊也按耐不住,不管如何,當天和尚撞天鍾,眼前的錢才是要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