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陽院的五峰長老高坐在南峰練武場正前方,雖然整個過程不發一言一語,但是他們只需坐在那裡,武場下的弟子就安分守己,無人敢在比武中動投機取巧的念頭。
待老頭將除了種子弟子外的五十名弟子一一分配為對手之後,這次的宗門大賽就正式開始了。
隨著老頭宣讀了第一場比武兩人的姓名,就看到畢峰和坤峰中各有一名弟子施展出驚人的身法和強大的氣勢出現在武場上,兩人互不相讓,剛上場就展現出針鋒相對的氣勢,使得圍觀的弟子也是熱情高漲,而他們各自所在的山峰也頓感臉面大漲。
宗門大賽不單是檢驗弟子多年修煉的成果,另一方面也是五峰之間實力的較量,能代表各自山峰上場比武的弟子無不想在五位長老和所有弟子面前好好展現一番。
出現在武場中的畢峰弟子正是琅樺,對於琅樺的實力畢峰所有弟子都充滿了信心,琅樺的實力已經達到玄境,而且在畢峰演武堂排名為第八,除去種子弟子外,他的實力也屬於實力強勁的那一撥人當中。
而此時,即使在武場邊遠在五十丈外的弟子,也能感受到琅樺的強大氣息,畢峰的弟子皆是面露喜色,他們都知道琅樺的氣息攻擊配合他的血脈之力,在同境界中幾乎難遇對手,畢峰弟子有些同情的看向那名坤峰弟子,彷彿頭場比賽已經十拿九穩。
而作為琅樺對手的坤峰弟子,居然在氣息上並沒有完全被壓制,他只是淡淡的站在那裡,一手握劍鞘,一手握劍柄,劍身出鞘寸許,他的身體彷彿是一把無形的利劍,琅樺的氣息向他身體洶湧而來時,居然像是被劍鋒割開,從他的身體流過,所剩無幾的氣息已經對他造不成威脅。
相比畢峰的弟子的勝券在握,坤峰的弟子神色淡然,絲毫看不出擔憂之色。
偌大的練武場只有兩名對決的弟子,顯得空曠無比。
對於一上來就已經是劍拔弩張的兩人,老頭則是略有些尷尬的清了清嗓子,才多此一舉的說道:“比賽開始。”
老頭話音一落,琅樺的氣息猛然強盛了幾分,圍觀的弟子也明顯感到了那股沉重的氣息,所有人都漸漸安靜了下來,向坤峰的弟子望去,只見他手中的劍此時出鞘一尺。
琅樺的氣息還在繼續攀升,他對手的劍也在不停向外拔出,只要琅樺氣息強盛一分,他的劍也出鞘一分,兩人維持在一個極為微妙的平衡中。
絕大多數的內門弟子眼中都是一片茫然,處於羽境中期和前期的他們並未看懂武場上的對決情況,不過撲面而來的氣息壓抑得他們不敢多加言語,況且看到那些實力強勁的種子弟子也在饒有興趣的看著這場對決,他們也隱隱知道或許那兩人並不像看上去的簡單,所以不管是否看出其中的兇險,所有弟子都目不斜視的盯著兩人,彷彿只要表現出不一樣的表情就會被人嘲笑自己的境界不足。
在坤峰弟子的劍出鞘兩尺有餘時,琅樺的氣息之強盛洶湧,已經使得遠處圍觀中的弟子也感到了莫大的壓力,特別是羽境中期和前期實力的弟子,已經額頭出汗,顯然正在拼命抵禦著這股龐大的氣息。
可是琅樺並沒有就此停手,氣息還在不斷攀升。
就在有些弟子將要抵擋不住這股厚重而龐大的氣息之時,在武場中神色悠閒的清癯老頭雙臂微張,眾弟子頓覺方才壓迫而來的氣息倏然消失,看向老頭的目光也變得敬畏起來,很顯然,老頭舉手之間就將壓迫眾人的氣息給消除去,使得所有弟子對他刮目相看,琅樺的實力固然令許多弟子大感意外,但是老頭輕易間就將他的氣息攻擊控制在既不影響兩人的決鬥,也不波及到圍觀的弟子,可見他對氣息的掌控遠超琅樺。
沒有了琅樺的氣息壓迫,弟子們的神色也輕鬆下來,久戰之下,畢峰的弟子也發現了琅樺並沒有取的優勢,一名弟子擔憂的說道:“那人是誰?居然能在琅樺的氣息攻擊之下堅持如此長時間,還未露出劣勢。”
這時有一人出來說道:“好像是在坤峰中排名第六的弟子,單論實力不在琅樺之下,而且坤峰是由宗主執掌,弟子的實力一直也是五峰之首,這一場的勝負可不好說了。”
“一群見識短淺的傢伙,明明勝負已分,琅樺必敗無疑。”一個聲音冷冷的從身後傳來,畢峰眾多弟子憤怒的轉頭向說話之人望去,只是看到那人之後卻都不敢再多言,因為說話之人是鳳羽,畢峰演武堂如今排名第一之人。
鳳羽的話自然無人敢反駁,但是卻有不少弟子並不認同,畢竟武場之上戰況不明,琅樺沒有頹敗的跡象。
“你覺得琅樺真的會輸嗎?”元溪在一旁也向蘇遠小聲的問道。
“如果單從形勢而言,琅樺並不佔優勢,而琅樺使用最擅長的攻擊手段沒有取得優勢,那相對而言他已經處在劣勢,如果在琅樺的氣息達到最頂點時,坤峰的弟子還沒有落敗,那麼敗的就是琅樺了。”
“可是那名弟子能擋住琅樺的攻擊嗎?他看上去並沒有特別的手段,琅樺可還沒有盡全力。”元溪問出了心中的疑慮,也是很多境界不足,未看懂場上形勢弟子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