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盡天明。
當朝陽灑在浩瀚的海面上時,鹿鳴港上已經熱鬧非凡,隸屬帝國海軍騰龍軍團的船艦和將士正在操練中。
而在指揮樓裡面,流楓度正端坐在一張寬大的指揮台前,眼睛盯著身前的帝國疆域地圖,他手中的金樽斟了一杯碧湖酒,而他的手卻是久久懸在空中,顯然正在沉思中。
許久之後,他才收回了目光,一杯清涼的酒入腹,他長長的吐了一口氣,神情又有點悠然,像是在細細品味著剛才的味道。
“難道你天未亮到我這裡就是來喝酒的?”
一個略為不敬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流楓度卻是不以為意,嘴角還帶了一絲笑容,彷彿和說這話的人在一起,他也變得多了一絲笑容和輕鬆。
穆東野走了進來。
“我的酒可不多,再被你喝下去就沒了。”穆東野看到流楓度又倒滿了一杯,心痛的說到。
流楓度笑著說道:“說來也怪,別人想請我喝酒我偏不想去,而不想請的人我又偏偏想去喝他的酒,不過話說回來,也只有在你這裡我才喝得最舒坦。”
穆東野一把將酒壺搶來過來,給自己倒滿一杯,意味深長的說道:“那你這個習慣可要改了,能請你喝酒的人說明他的已為你精心準備,而不請的人很可能他自己也沒酒喝。”
流楓度笑意更濃,只是多了一絲複雜,他對穆東野虛碰了一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穆東野優雅英氣的臉上掛著淡淡笑容,說道:“酒雖好喝,只是莫要貪杯,我可不想一早就將你醉醺醺的送回去,落得個喝酒誤事的罪名。”
流楓度複雜的神情中露出一絲苦笑,說道:“要是真有能讓我喝醉的酒,那我反而求之不得。”
穆東野看著眼前身份尊貴顯赫的帝國儲皇,盯著他的眼睛說道:“以你的實力,這世間自然沒有酒可以令你喝醉,但是如果你的心中存了醉意,那任何的酒都能讓你長醉不醒。”
流楓度從來不會在外人面前流露出這般真情,只有在自幼相識相知的摯友面前才會展現出與平日不一樣的一面。
流楓度盯著穆東野的眼睛,突然灑然一笑,“好端端的不說這些了,這次的戰船和武器武庫那邊可還有怠慢拖延的之處?”
穆東野說道:“武器盜運之事還在風尖浪口上,有你親自督辦,誰還敢多生事端,補充進來的新兵也基本訓練成型,不過還需要上過戰場之後才能成為真正的戰士。”
流楓度說道:“那就好,海族在滄留海峽那邊有了新動靜,或許不久之後就會有戰事。”
“哦,是嗎?”穆東野眼神有點空茫,若有所思的問道。
“具探子回報……”
流楓度話未說完,和穆東野同時看向外面。
“進來說吧。”未等來人稟報,流楓度已經先開口說道,似乎有點迫不及待。
徐來走了進來,隨他一起進來的還有一個英朗少年,正是流楓翼。
流楓度見到流楓翼微愣,隨後大喜,起身過去拍了拍流楓翼的肩膀,欣喜之色溢於言表。
流楓翼後退一步,抱拳行禮,“見過大皇兄。”
“你我兄弟之間無需客套,還是和以前一樣喊我大哥吧。”流楓度說道。
流楓翼點了點頭。
流楓度打量了一番許久未見的少年,說道:“四弟此次可是從神武殿出來了?”
流楓翼淡淡的說道:“略有小成,所幸沒有辱沒黃金龍血脈的威名和父皇的囑託。”
流楓度收回了目光,彷彿才發現眼前的少年已經不是當年兒時感情甚篤的的模樣,如今的流楓翼不但氣勢冷傲凌冽,而且也同樣肩負著的皇族武道天才的厚望。
流楓度略有蕭索的說道:“極好。”
接著流楓度笑著對流楓翼說道:“看來用不了多久,帝國風雲榜前十的排名就要因四弟而要重新排定了。”
流楓翼笑道:“雖然那一層境界已經近在眼前,但是想要突破也是不易,而且我暫時還不打算打破這層壁壘,在此之前,我會將武道再磨練得更加圓潤,為以後武道之路打下根基,聖祖曾經有言聖境並不是武道的終點,我對此堅信不疑,我很嚮往那個世界。”
流楓翼目光變得空遠,彷彿在追憶神武大帝的身影。
流楓度說道:“既然回來了,那四弟此後有和打算?”
流楓翼淡然道:“等回去見過父皇之後,我打算到帝陵取一把好劍,畢竟這把劍還是有些不趁手。”流楓翼將背後揹負的長劍拿在手中,摩挲了一下,“然後去一趟南端的熔岩谷。”
接著,流楓翼說道:“我此生只願能在武道追趕先祖的腳步,至於其他,無心相爭。”他深深看了一眼流楓度,拱手道:“但既然承襲了皇族血脈,大哥是帝國儲皇,此後在繼承帝位之路若有用得著我之處,定會竭力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