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慶暗暗鬆了一口氣。
軒轅顏望看向遠處的黑暗,許久之後說道:“如果帝國怪罪下來,第一個問罪的也是延家現任的族長,到時延家必定是一番動亂,不過越亂越好,因為,只有那個時候才是你渾水摸魚的好機會。“
延慶點了點頭:“少將軍說的是,是我多慮了,不過就怕景家倖存的人,認出今夜的殺手並非是延家派來。”
“你放心,他們會有幾位德高望重的長老或者,並且會親口咬定是延家制造了這次殺戮。”軒轅顏望慢慢的說道。
延慶恭維道:”少將軍果然想得周到。”
軒轅顏望沒有說話,眼中卻是有一絲憂色,定定的望著無邊無際的黑暗。
森林又陷入了令讓心悸的寂靜中,只有悠悠的火光在搖曳。
當夜色更加深沉,火光突然跳動了一下,一個黑影出現在軒轅顏望身前,黑影的兩隻手各拿著一顆頭顱,頭顱上的鮮血還在不停的往下滴,空氣中瀰漫著一陣刺鼻的血腥味。
聽到鮮血滴在地上的“滴答”聲,軒轅顏望皺起了眉頭,似乎對眼前的一幕感到很厭惡,他冷冷的說道:“鬼圖,怎麼樣了。”
鬼圖將手中的頭顱往旁邊隨意一擲,說道:“暗刃共六人,已經全部除掉,景陽的直屬血裔以及不肯就範的人共一百一十九人,已經死了一百一十七人。”
軒轅顏望眉頭皺的更緊,問道:“那還有兩人呢?”
“一個只有羽境中期的侍從,帶走了一個尚在襁褓的嬰兒,不過已經五名刺牙殺手發現他們的蹤跡,用不了多久他們的人頭就會被帶回來,少將軍放心。”鬼圖一邊用嘴舔著利刃上的血跡,一邊森然的說道。
軒轅顏望面色冷淡,“讓我如何放心,除非見到他們的屍體。”
鬼圖放下利刃,用舌頭舔幹嘴邊的血跡,“難道你不相信刺牙的實力。”
軒轅顏望有了些怒意,“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勞煩你親自將他們帶回來。”
雖然他嘴上說勞煩,可是卻是用命令的語氣。
鬼圖盯著軒轅顏望,森然的笑道:“即使你是軒轅大元帥的兒子,但你命令不了我。”
軒轅顏望眯起了眼,目光彷彿一把利劍,與鬼圖對視,“我命令不了你,難道殿下……”他突然轉過頭,對延慶說道:“你先退下。”
延慶聞言,一刻不留的向遠處遁去。
軒轅顏望稍稍平復心中的怒氣,“這件事是殿下親自交代,若是出現半點差錯,你我都無法覆命。”
“你要記住,我只聽領殿下。”鬼圖雖然不情願,但還是追擊了上去。
軒轅顏望看著鬼圖消失的方向,眼中的厲色越來越濃。
在曠野上。
星垂平野,有三個少年躺在草地上,仰望著漫天的繁星。
在青陽山下驛道旁的一間小茶館,三個少年圍坐在一起,三人默默的吃著桌上的東西,顯得有些意興闌珊。
蘇遠回頭忘了一眼掩映在雲霧間的青陽山脈,有些惆悵,離開青陽院後,面對這個更加廣闊的世界,原來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令人喜悅。
龐靖和西嵐顯然也是一樣,已經沒有了剛下山時的熱切。
直到將桌上的吃食一掃而空,龐靖才對蘇遠說道:“還好你帶了金株,不然我們離開青陽山的第一天就要風餐露宿了,風餐露宿孑然一身也沒有什麼,不過出來的第一天就混得一副落魄模樣,那豈不是讓人笑話了“
“我也沒想到要帶這些東西,金株應該是元溪幫我收拾東西時塞進去的。”蘇遠想起那個傢伙偷偷在自己隨身物件中放了一堆金株,不由得一陣暖意。
西嵐說道:“我們已經在這裡坐了大半天時間了,可決定接下來我們去哪沒有?”
三人又是沉默了下來。
西嵐說道:“我們已經在這裡坐了大半天時間了,可決定接下來我們去哪沒有?”
三人又是沉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