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迷迷糊糊的黑暗中,蘇遠猛然跳了起來,他定睛一看,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而周圍的一切擺設都非常熟悉。
原來是在自己居住的小樓裡。
他晃了晃昏沉的腦袋,確定沒有在做夢。
蘇遠跳了下來,巨大的乏力感湧了上來,他看了看身上,上面纏著一層紗布,已經感覺不到太多的疼痛了,他將紗布拆下,看到傷口大多已經癒合,新肉已經長出。
他努力回想著所發生的一切,不過記憶在戰勝方勝後就中斷了,除了感覺到自己好像睡了很久,也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不過還隱隱記得老頭宣佈他贏得了比武,他稍稍安下心來。
蘇遠在自己房內胡亂的找了些吃食的東西,稍稍補充了虧空的身體。
待感覺身體好了許多,蘇遠才開啟房門,陽光有些暗淡,已經是接近傍晚時分,外面有些清冷,他想了想,在房內找到了佩刀,向著南峰練武場的方向飛速而去。
在武場上,龐靖的對手是一名鬥峰的女弟子,鬥峰雖然在青陽院五峰中實力相對而言稍遜一籌,那名女弟子也是在鬥峰排名第五的弟子,不過好歹也是種子弟子,實力自不可小覷。
面對那個婀娜中帶著英氣的倩影,龐靖沒有絲毫玲香惜玉的覺悟,挎著一柄長刀在武場上奮力揮舞,巨大的刀身每揮出一下就會颳起一道颶風,在武場外都能感受到刀鋒的威力,而看上去身影顯得有些嬌小的女弟子竟然沒有退縮,她手持一條長鞭,遊走靈動中帶著威力十足的柔力,將龐靖的刀勁化解,只有在與龐靖正面衝突時才會避其鋒芒,許久下來,兩人鬥了個起鼓相當。
龐靖突然佇刀在側,一臉平靜的說道:“這場比武我要贏,你認輸吧。”
女弟子愕然,“想贏就有打敗我,我是絕不會認輸的,而且你未必能贏我。”
龐靖凜然的說道:“你真以為這就是我的全部實力了嗎?我不過是見你是個女子,不想傷了你而已。”
女弟子冷笑回道:“那我應該感謝你了,有本事你就用實力打敗我,不然你就連個女子都不如”
龐靖抿著嘴,面上似乎有些惱怒,“本來我是不願意傷了你,既然如此,那就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女弟子手一抖,長鞭捲回手中,她盯著龐靖說道:“那來吧。”
龐靖與她對視了一眼,盯著她英氣中又夾帶著柔美的臉龐,不覺竟有些出神,女弟子被他盯得臉色有些微紅,將頭稍稍偏了一側。
“咳咳。”這時,作為比武裁決的老頭乾咳了兩聲,眼睛向兩人瞥了一眼,眼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龐靖回過神來,正了正臉色,提醒道:“小心了。”
龐靖提刀向前,長刀舞動間捲起的風勢呼呼作響,刀身帶起的罡風捲席整個武場,雖然威勢不減,但是眼見的弟子就會隱隱發覺,空有威勢卻沒有了力道,比方才還有不如。
女弟子看似面色含著冷意,可心神中已經有了微微的恍惚,不待她多想,龐靖的攻勢已經到來,雖然沒有直擊要害,但是也不可小覷,她揮鞭迎身而上。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可是武場上的兩人不但久久沒有分出勝負,而且整個比武過程連一點波折都沒有,讓弟子看得有些乏味。
有弟子說道:“天已經快黑了,不知道他們還要打多久。”
“就是,你看龐靖,拿著一把大刀,看似挺威武的,打起來卻是跟個娘們似的,你看那兩人哪裡是在比武,簡直就像是在跳舞一樣,要是此刻再有人在旁撫琴唱曲就更應景了。”一人附和著諷刺道。
旁邊的弟子一陣鬨笑。
在岐峰中,姬源冷眼看著這場比武,他狹長的丹鳳眼時不時有寒意湧出,他的身體也散發著逼人的寒意,讓他身體彷彿籠罩在一片陰寒之中。
沒有弟子願意靠近他,除了一個身體和四肢矯健修長的身影。
那人正是方勝,雖然他看上去已經無礙,不過他此時面容有些憔悴,眼神也是沒有了光彩,渾身透露著柔弱。
方勝盯著龐靖,疑惑的說道:“以龐靖的實力不應該如此束手束腳,他之前所展現出來的力量,就算是我都不敢言勝,那鬥峰的女弟子雖為種子弟子,不過實力平平,絕非龐靖對手。”
姬源冷笑了一下,“那女弟子當然不是龐靖對手,只不過是龐靖沒有用全力而已。”
方勝問道:“為何?”
姬源眼中的寒意更甚,“難道你看不出來嗎?不過也是,你就是一頭野獸,眼中除了戰鬥,哪裡懂得這些彎彎曲曲,只會帶來束縛的感情。”
方勝像是明白了,“你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