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陽光從樹林縫隙中穿過,灑在滿是枯枝敗葉的地面上,斑駁的光線給幽暗的森林增添了一些亮光。
突然一聲巨響驚起了飛鳥,一棵大樹慢慢傾斜,“噼裡啪啦”折斷了沿途上的樹枝,“砰”的一聲倒在地上,枯黃的枝葉紛紛從空中落下。
元溪好像感覺仍然不解氣,一腳又將旁邊一棵樹踢斷,林中又是一陣雞飛狗跳。
蘇遠連忙阻止了元溪,“你再這樣下去這片深林就要被你毀了,萬一招惹了兇獸可不是鬧著玩的,這裡雖然屬於是青陽山脈範圍,但我聽說這片森林的兇獸可不少。”
元溪聞言後停止了下來,不過看到蘇遠蒼白虛弱的臉色,氣惱地說道:“我想起延慶那幾個混蛋就來氣,若不是衛老及時發現,後果可就不是現在這樣了。”
衛老是負責通天梯日常打掃和書籍整理的侍從,不過說來也怪,這麼久以來蘇遠與他也只是碰過一次面而已。
“如今我已經沒有大礙,延慶和餘涯兩人也被師尊逐出了畢峰,只是為何綠琦也受到同樣的懲罰?”
蘇遠是後來才知道,在他昏迷療傷的那段時間,唐川將延慶等三人逐出了畢峰,不過蘇遠也被唐川狠狠責備了一頓,通天梯挑戰不可性命相博。
“綠琦可能和他們是一夥的吧,我也是後來聽方澤說他挑戰三重天閣時也遇到了同樣的事,哎,那時我才知道,原來我之前是錯怪了他,我還以為他是故意要讓我難堪才一直留在二重天閣。”元溪說起被自己誤會多時的方澤,面上有些慚愧。
“不過還是多謝你,不然我也不會如此快恢復過來。”在蘇遠受重傷昏迷那段時間是元溪幫著照顧,簡直比他自己受傷還要用心,“不過你也不該和龐靖說起這事,蝕血蛇可是兇獸,要擁有玄境之上的實力才能對付,他們貿然去尋找太過兇險了。”
“你身體失血過多,而且當時氣力損耗過度,可能會有損武道根基,本來蝕血蛇之膽是最好治療藥物,但正好前幾日帝國軍方有將領來到青陽院,收購走了大量的藥材,包括蝕血蛇之膽也收購一空,我也是正好遇到龐靖,才和他說起此事。後來我們兩人去向軍方的人求要一顆,可他們哪裡會答應我們,還說延誤了前方戰士的治療誰也擔當不起,龐靖一氣之下就說他叫上西嵐一起到後山找蝕血蛇,我當時也知道兇險,可怎麼也攔不住他。本來我也想和他一起去,可手上還帶了一些其他的藥材,所以想著先回來,剛好你也醒了。”
“哎,要是他們有任何的損傷,我也難安啊。”蘇遠面有愧疚。
“如今不是爭論這些的時候,我們也趕快過找他們吧。”
語畢,兩人腳尖一掠,在樹木間縱躍如飛,速度驟然加快了許多。
蘇遠繼續問道:“是這個方向沒錯吧?”
“錯不了,我之前和其他幾位師兄來過一次,那次遇到了好幾條蝕血蛇呢,當時一位師姐差點被一條咬到,幸好鳳羽師兄一劍將那條大蛇斬為兩截,你別看鳳羽師兄平時一副拒人千里的模樣,其實他可沒有外表看上去的冷漠。”
蘇遠想起第一天進入演武堂的那場比武,那個一臉孤傲的青年。
“對了,你剛才說帝國軍方的人來青陽院購置藥材,他們常來嗎?”蘇遠問道。
“也說不定,有時他們藥材空缺了,或者是有大規模戰事之時他們會來,畢竟我們青陽山各類奇珍異獸也不少吧,離帝都也近。不過說來奇怪,以往他們拿到需要的東西之後就會離去,卻不知為何兩日過去了還留在青陽院內。”
“或許有什麼事吧。”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著,但並不影響他們腳下的速度,兩人快速朝著森林深處掠去。
幾個時辰之後,兩人橫穿了大半個森林,前面是一座山脈。
當他們接近山腳時,隱隱察覺到前方有打鬥的動靜傳來,兩人立刻辨別了方向飛掠而去。
蘇遠從森林中飛躍出來,只見前方有一條通體赤紅,身長兩丈有餘的大蛇,大蛇正高高豎起,俯視著它前方的兩個少年,正是龐靖和西嵐,大蛇口中的信子吞吐不定。
元溪也來到了蘇遠旁邊,雖然不是第一次間過蝕血蛇了,不過還是忍不住一陣驚悸,片刻之後他的神色恢復了正常,說道:“這正是蝕血蛇,不過這條蝕血蛇看上去還未完全成長起來,合我們四人之力或許可以將它斬殺。”
蝕血蛇散發出的陰寒氣息讓人遠遠就能察覺到危險,它顯然也發現了蘇遠兩人的到來,頭頂上四顆眼睛同時盯住蘇遠,眼中的冰冷目光讓蘇遠感覺到身體溫度瞬間降了下來。
龐靖手持一杆長槍,和西嵐分立開來,兩人也同時發現了蘇遠,但他們都知道此時不是寒暄的時候,經過剛才短暫的搏鬥,他們都明白眼前大蛇兇險萬分,如今正是與蝕血蛇僵持之時,他們也不敢有其他舉動。
蝕血蛇口中突然吐出一陣淡紅色的霧氣,霧氣迅速向龐靖和西嵐覆蓋而去,地面上的花草與霧氣接觸的瞬間立刻生機斷絕,枝葉枯萎掉落。
兩人看到如此劇毒的霧氣,腳尖一點,立刻向兩旁閃躲。
然而,就在龐靖身形剛動的一瞬,蝕血蛇也動了,它的身軀快如閃電,倏然向龐靖飛去。
好快的的速度!所有人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