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方海面有一道灰黑的波浪翻滾而來,慕東野苦笑了一下,剛經歷了一場大戰,艦隊還未從方才的戰鬥恢復過來,敵人又再次殺來,而且從看來勢看,眼下這一次敵人比之剛才的要強大數倍,他眼中不禁也隱約露出一絲凝重,灰黑波浪來得極快,不一會就已經攔在了帝國海軍的航行線路前,這時終於看清了如同踏著黑色波浪而來的海族大軍。
海面上浩浩蕩蕩全是的海族軍隊。
流楓度和慕東野並立船頭,看著前方黑壓壓的海族,流楓度淡淡的說到:“看來剛才的只是先頭部隊,現在的才是他們真正的力量。”
流楓度看了看慕東野,“這一次你有把握嗎?”
“我和海族大小戰役百餘次,還未輸過,這一次也不會列外。”慕東野說話時嘴角又恢復了獨有的笑容,給人一種堅定的信心,好像只要從他口中說出的話就成為事實,“戰略撤退應該不算輸吧?我在想怎麼樣才能把損失降到最低,不過好像不管怎樣都會損失的有點多。”
流楓度對慕東野的話一直深信不疑,十多年前如此,現在也是如此。
在西海陰雲的前一個晚上,帝都深處,一個相貌普通的青年黑衣人轉過幾條深巷之後拐入一間小酒館,酒館一個角落坐著一位老者,老者面容憔悴滄桑,他正在一口一口的慢慢酌著杯中的酒,就如一個將行就木的老人,在生命走到盡頭之前品嚐人生最後的時光。
黑衣人徑直走到老者對面的空位坐下,看著老人喝的津津有味,自己也倒上一杯,一飲而盡,他臉上有些難看,“這酒雖然不算是最劣質的酒,但也相差無幾,您該不會是美酒佳釀喝膩了,想換換口味吧?”
老者將杯中最後一點酒喝完,輕輕放下酒杯,“真羨慕年輕人啊,可以隨著自己的喜好,想要的東西可以自己去爭取,不想要的可以拒絕。而我銳氣早已在歲月中消磨殆盡,現在只想好好享受一個屬於老人的時光,能曬曬太陽、喝喝酒就是一件很好的事,哪怕是劣酒也可以喝得香醇無比。”
年輕黑衣人壓低聲音向前傾斜,輕輕的說到:“叔父,如果不是知道您現在的容貌是偽裝的,只看您剛才的做派和一番話,我還真就相信了。”
老者認真的端詳著黑衣人雖然經過易容,可仍然掩飾不住略帶陰柔的雙眼,片刻後笑了笑,“可我也不年輕了,總會有老去的時候,以後要多靠自己了。”停頓下來觀察了一下週圍,感覺沒有異常,繼續說道:“西海那邊準備得怎麼樣了?”
黑衣青年見老者終於把話題轉向正題,說道:“沒想到他去匯合了蛟龍軍團,大概有兩萬海軍,慕東野也在,這是個意外,但我也聯絡了裴拉王子,並給了高籌碼,第一次計劃不變,後面還會增加比蛟龍軍多出五倍的人去攔截,而且這次是由裴拉王子親自率軍,想來不會有問題了。”
黑衣青年嘴角微微翹起,彷彿已經看到了想要的結果。
“以後那些人儘量不要聯絡,雖然是透過暗線聯絡,但是多一次接觸就多一分危險。”等年輕人收斂神色並點了點頭,老者才繼續說道:“我擔心慕東野會是這次行動最大的意外。”
年輕人對老者的擔憂有些不解,問道:“慕東野實力雖然算強,可也還沒到達到聖境,不知叔父為何如此忌憚?”
“慕東野並不止表面展示出來的才能,他的實力未必就沒有達到聖境,而且,他最可怕的是領兵作戰能力,我曾多次推演過他的過往戰役,很多次他都能在完全劣勢,甚至有幾次是九死一生的情況下反敗為勝。”
“叔父,難道他真有這麼厲害?”年輕黑衣人不禁生出了一絲擔憂,對這次行動的信心也是有了一絲動搖,但想到自己為了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冒了巨大的風險,也付出了巨量的資源,而且最主要的是如果那個人不死,他會有暴露的風險,暗通海族的罪名就算是以他的身份也承擔不起。他不禁連喝了兩杯剛才他口中的“劣酒”,說道:“要不我讓‘刺牙’加入進去,現在就可以行動。”
“絕對不行,‘刺牙’一旦暴露就無法挽回,就算此次行動成功,也將無法彌補,而且慕東野真能否再次創造奇蹟還兩說,這次他們所面對的人數、天時、地利都處於絕對的劣勢,將會比以往任何一次情況都要艱難的多。”
“叔父說的是,是我一時亂了方寸。”黑衣人雖然強作鎮定,但他從老者的眼神中也察覺到了絲絲擔憂,原來對面喬裝的老者也並沒有所表現出來那樣有信心。
鹿鳴港作為幽雲帝國最大的港口,港口海域面積極大,不但是幽雲帝國對外貿易通商行船的主要港口,也是最重要的軍事港口。
鹿鳴港作為重要的軍事基地,港口駐紮有蛟龍軍團三大海軍艦隊的第一和第二艦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