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晚不理他了,他本來以為自己會覺得鬆了一口氣,解放了,
可是事實卻是,他費了好大的勁兒,鬧得人仰馬翻的,差點把整個寧府都翻過來,找到了那個鐲子,
恐怕他和言晚的情分,就斷送了。
後來無論他給言晚送過多少個價值昂貴一的鐲子,卻從來不見她換下手腕上那個再普通不過的鐲子。
也是從那一次之後,他才清楚地意識到,
即便言晚再喜歡他,他在言晚心裡的份量,也是遠遠比不過沈紀垣的。
而當初那麼重視在意的鐲子,如今卻被她一句輕飄飄地“不見了”給打發了?
伊瑜顏看出了寧欲的疑惑,不鹹不淡道:
“送鐲子的人都不在意?我這個戴鐲子的又何必多事?”
句句不提沈紀垣,卻每一句都是在說沈紀垣。
寧欲不知怎麼,硬生生地從她的神情裡看出了幾分異常,
不同於先前和他說話時的平靜,在提到沈紀垣這個人時,
她的神情帶了點孩子氣,就像是小朋友之間鬧了矛盾,互相賭氣,無論做什麼,都要壓過對方一樣。
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沈紀垣在言晚的心裡,始終都是佔據著最重要的位置。
從前的她看著喜歡他,卻句句不離沈紀垣。
寧欲想到了一些過往的片段,
他們的相處,明明沈紀垣不在,卻處處充滿了他的影子——在言晚的口中。
沈紀垣今天又做什麼?
沈紀垣又給她買什麼東西了。
樁樁件件,全部都是沈紀垣,
若不是他後來生氣了,言晚提及沈紀垣的次數才漸漸少了很多。
一顆懷疑的種子在心裡悄悄地種了下來,靜靜地等待著生根發芽。
寧欲對於言晚不喜歡沈紀垣,而喜歡自己這件事曾經一度覺得相當不可思議,
雖然不太喜歡沈紀垣,但是寧欲不得不承認,
雖然是言府的養子,無論是哪個方面,沈紀垣並不輸於他,
這麼一個高大俊美,能力出眾的男人天天在府中,與言晚日夜相處,
而她竟然絲毫不動心,這一點,實在是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