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笑容帶上了散漫的味道,就像是絲毫察覺不到抵著他腦袋的是把槍一樣,
很輕地挑了一下眉,彎起眼笑了,
“沒錯,是我幹的。”
寧欲聽到席燈這麼幹脆利落承認的時候,第一反應不是憤怒,而是怔了幾秒,
他的槍都抵在了他腦袋上了,他以為席燈會解釋會不承認,沒想到……
最開始的幾秒過去,寧欲握著槍的手因為極致的憤怒止不住的開始顫抖,
“你真的不怕我會殺了你嗎?”
一聲微不可查的嗤笑響起,
“殺了我?”
少年面色不變,輕描淡寫地重複了著這幾個字,
隨後,語氣一軟,拖出溫溫和和的調子,
“你敢麼?”
這句話帶著嘲諷的話一出,
全身的血液都在那一刻,沸騰著湧上腦袋,無法抑制的憤怒如同一頭發狂的野獸即將沖破理智的牢籠。
寧欲眼睛發紅,額角的青筋直跳,只能死死地咬住下唇,有那麼一刻,他幾乎就要用力按下去了。
“怎麼?還不開槍嗎?”
席燈的唇邊挑開似有似無的笑意,
少年琥珀色的眼眸彷彿浸在水裡,那人的美近乎流露出某種邪惡,
“像你們這種受過高等教育,仁義道德刻在骨子裡人,真的會因為感情的糾紛,主動地奪取“無辜”人士的性命嗎?”
不管是沈紀垣,還是寧欲,
早就在一開始,席燈就已經將他們看得透徹,
道德律法是為他們這種人設計的,
而不是席燈這種從一出生開始,就站在金字塔頂端,掌握與製造權力與規則的人。
從十三歲那年,他弄死了一個企圖對他下手的高層人士,而在席家操作下,輕輕鬆鬆地揭過去之後,
他就知道了,他只會是規則秩序的制定者,而非約束者。
“其實……”
一聲輕笑聲響起,
“我不喜歡被人用槍指著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