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好好說清楚,她一定會看出來那個席燈不是什麼好東西的。
只要他……
哪有那麼多隻要。
過去的言晚永遠不會再回來了。
寧欲的眼底盡是絕望,
臉色慘白的男人沖著伊瑜顏慘淡一笑,
“若是剛才,我真的弄死了席燈,你會如何?”
伊瑜顏淡淡道:
“當然是以命抵命。”
男人的身體突然重重搖晃了一下,
哪怕痛得幾欲暈厥,寧欲死死地咬牙,強撐著姿態,不願意在他們面前露出半點弱態,可是眼中卻晶瑩浮現
“剛才你都看到了吧。”
寧欲的手重重地抹過了傷口,指尖染上了點點血紅色,
結痂的傷口崩裂,滲出血水,重新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疼痛,
很疼,可是比不過心裡源源不斷傳來的劇痛。
臉上殘留的傷口與地上破碎的瓷片無一不是在提醒著三人,
剛才發生過什麼。
寧欲狠狠地閉上了眼睛,再次睜開時, 眼底布滿了猩紅,
他啞聲地問道:
“那若是剛才那一槍打中的是我,你又會如何呢?”
得到地只有無盡的沉默。
而沉默,對於寧欲來說,是此時的言晚,能夠給出的最好的答案。
寧欲忽然低低地笑了出來,
還在奢望什麼?
還有什麼可以奢望的?
男人越笑越大聲,越笑越荒涼,那人的模樣在眼前忽而變得朦朧了起來,
在霧氣繚繞中,有什麼冰冷的液體順著臉頰滑過,還來不及掉落,就被狠狠地擦拭幹淨,
他早就該猜到了。
哪怕他今天死在席燈手裡,死在言晚面前,她也不會因此,有一絲半點的動容。
她還是言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