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陸續續的客人散了幹淨,只剩下了捲入這場事故裡最關鍵的幾個人,
“阿晚,此事是我們寧家對不起你。”
寧家從不納妾,這麼多年來,寧老爺的身邊只有寧夫人一個人,夫妻倆情深似許,
原以為這種美好能夠順延到下輩身上……
伊瑜顏搖了搖頭,安慰道:
“誰也不想發生這種事情的。”
寧夫人:“阿晚,事到如今,你告訴我,你心裡怎麼想的?”
寧夫人問出這句話,不止寧欲,連許徽思都看了過來,
頂著幾道或緊張或期待等目光,伊瑜顏神色不變,
“伯母,你知道的,我這人眼裡容不得沙子。”
僅僅一句話,就給這樁婚事判下了死刑,
“看來你是註定做不了我們寧家的兒媳婦了。”
寧母苦笑了一聲,
“既然如此,那寧家與言家的婚事就此作罷了。”
伊瑜顏上前一步,輕輕地抱住了寧母,
“但是伯母您永遠都是我的家人。”
曾經那個因為這樁婚事而煩悶不已的寧欲不會想到,
在幾年後,形勢會調轉地這麼突然,這麼的出乎意料。
他發現了自己對言晚心意的那天,卻是解除婚約,即將要娶許徽思的一天。
言晚一步一步地,踩著他支離破碎的心髒,走出了言家,也走出了他未來的人生。
男人墨色的眼眸空洞得毫無焦距,蒼白的膚色好像一觸就會消散的泡沫。
寧欲慢慢地閉上了眼睛,遮蓋住了眼眸裡霧氣,
從前的言晚,也是這麼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嗎?
順利地同寧家解除了婚約,算的上近日來一件好事了,
伊瑜顏一出寧家的大門,就看到了長身如玉的少年遠遠的站著,一舉一動,無時無刻不牽動人的視線,
這樣的他,理所當然的和這繁雜塵世格格不入。
此刻,正垂著眸子,若有所思地把玩著什麼東西,
她叫了一聲“席燈”,朝少年走了過去。
伊瑜顏一出現,席燈的視線必然是牢牢地鎖定在她身上的。
少年琥珀色的眼眸倒映的,盡是那個向他走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