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的眼眸像是一面清稜稜的鏡子,所有不為人知的心思在那雙眼眸裡,被照得無處遁形。
她的目光,讓寧欲不得不開始懷疑,言晚是不是知道什麼內情。
有意想要試探幾句,而這個時候對方已經輕輕地移開了目光,
“還有什麼事情嗎?”
雖然只問了這一句,但是她的眼神卻明明白白地寫著,
“如果沒有別的事情,就可以滾了。”
一副不願意和他久處,迫不及待地想要離開的姿態,
這幅神情,一下子就和先前對方那副避之不及的模樣重合到了一塊兒,
剛才,並不是錯覺。
而寧欲猛然發現,這個畫面,竟然意外的眼熟,
像是在照鏡子一般,只不過現在這個言晚,對應的是從前的自己。
言晚將他從前的行為,悉數返還了回來。
寧欲的心情霎那間變得無比複雜,
言晚喜歡自己,言晚以為自己不知道,殊不知,他的心裡一直都知道,
可是他只是拿言晚當妹妹看待,不曾動過其他的心思,
不願意讓言晚感情錯付,將最美好的年華浪費在自己的身上,
於是便用盡各種手段,逼著她放棄自己。
如今言晚態度倏然冷淡,再也沒有了以前的熱切,
也許是已經放棄了他。
想到這個可能性,寧欲鬆了一口氣,
他並非良人,言晚的感情於他而言,是枷鎖、是束縛、沉重得令人喘不過氣,
如今枷鎖被抽離,寧欲遲來地,覺得一身鬆快。
可在看到了言晚的不似往昔的神情時,那些喜悅不知不覺地消弭於無形之中,
大概是這樣陌生的言晚,讓他一時間有些不適。
也許等到言晚再成熟一點,回想起這段無疾而終的感情時,能夠坦然一笑,
他們之間的關系,或許就能回到從前了。
寧欲帶著滿身心事而來,離去的心情卻沒能輕松多少,
來時惦記著林笙笙,走的時候,滿腦子都是神情冰冷的言晚,
他是想要言晚斷了對自己的念頭,可是這並不意味他願意讓言晚和自己劃清界線,像個井水不犯河水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