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遲的神情有一瞬的不自然,隨即很快恢複了正常,
“怎麼了?”
他若無其事地壓下了紛亂的思緒,微微抬眸,黑發柔軟,日色浸潤下,中和掉了眉眼的冷感,彷彿渡上了一層柔光。
光看此刻的神情,絕對看不出他先前跑偏到八匹馬都拽不回來的想法。
在伊瑜顏的安撫下,平靜了不少的柳柳父母已經被副支隊帶走詢問一些細節,
他們一走,那股壓抑沉重的氣氛淡了不少,
伊瑜顏朝他們頷首,
“還是去辦公室吧,關於這件事,我有一點兒看法。”
辦公室的佈局還是和先前一樣,依舊是溫柔的藍主調,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
伊瑜顏沒有拿他們當外人,讓他們隨意地坐著。
楊恭等人也沒有拿自己當外人的意識,三三兩兩的,十分不見外地窩在了沙發上。
市局宗旨:能坐著絕不站著,能躺著絕不坐著。
然而才躺了不到五秒,伊瑜顏的話就把他們從沙發上炸了起來,
“我大概知道了那夥人是誰。”
伊瑜顏面色柔和,說這番話的時候,她的臉上依舊沒有什麼太大情緒波動,手指擱在棕色的書桌上,指尖青蔥如玉。
一顆魚雷被投入了水塘,炸起了一片又一片翻著白肚皮的魚,
楊恭等刑警幾乎沒有辦法控制情緒了,他們瞪大了眼睛,磕磕絆絆地道:
“誰……誰……”
在接二連三的震驚當中,唯獨有一個人坐在沙發上,
刑遲的身後是淺藍色的窗簾下,將他襯得整個人愈發白皙,從眉眼到下頷,線條流暢得彷彿一筆畫就,
脊背挺得很直,骨節分明的手隨意地搭在了膝蓋上,如同開鞘的利刃,在一排歪七扭八的刑警們中搶眼地亮了出來。
刑遲的面色波瀾不驚,不帶任何訝異。
伊瑜顏心裡有了想法,她饒有興致地看著他,慢悠悠道:
“刑隊長也猜到了對嗎?”
什麼鬼?!
楊恭他們一臉老年痴呆地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
他們在打什麼啞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