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侯導的作品也很感興趣。”
淩穗歲禮貌地抽回手：“咱們先坐下吧。這是要點菜，還是等廚師上啊？”
夏天回答：“中式oakase，店裡有什麼食材就做什麼菜，我已經把你的忌口和廚師說了。”
淩穗歲點了點頭，夏天安排她放心。
論吃喝玩樂，她的朋友圈裡沒有比她更擅長的了。
四個人坐一張桌子，也不講究什麼主位客位，淩穗歲選了個最近的位置坐下。
侯元楓緊隨其後，應年本來想坐在淩穗歲的另一邊，但在夏天的眼神注視下，他很自覺地坐到了淩穗歲對面。
這個位置也好，應年心想。
他不用調整角度，只需要抬頭就能看到淩穗歲。她的狀態非常好，臉上紅潤有光澤，常年健身的習慣似乎為她留住了臉上的膠原蛋白。
時光荏苒，她的臉好像沒什麼變化，又好像變了很多。
大概再也沒有人會用“嬌嫩”、“柔弱”之類的詞語去形容淩穗歲，她眉間的英氣像一把隨時會出鞘的利劍，將所有擋路者斬於馬下。
應年莫名想到，如果秦嫻再次被困，她也許就不用等他來救了。
她會割破敵人的喉嚨，鮮血會染紅她的手，她的簪子會變成一把長長的劍，她在敵營裡殺得人頭滾滾……
秦嫻的身影和很多人重合，有時是無憂，有時是李茉，有時是飛光。有時——他也不知道。
“應年？”
聽到淩穗歲叫他，應年手一抖，正在夾冷盤的筷子都掉了。
他才意識到，原來剛才淩穗歲和他說話，只是他發呆沒聽到。
“你想什麼呢？”淩穗歲在他面前揮了揮手，“是新戲的劇本嗎？想得這麼入神。”
這鋪墊給到這了，應年當然是點頭。
不然，豈不是顯得他沒有淩穗歲設想中那麼敬業嗎？
夏天瞥了他一眼，倒是很給面子的沒拆穿。
侯元楓已經聊到了她也想加入淩穗歲對女性編劇和導演的資助，還表示她願意出錢。
這是好心，淩穗歲向她表示感謝，但從執行層面，她不能收侯元楓的錢，不然很可能給雙方都增添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如果侯元楓有心，在藝術院校設立獎學金都比直接給她錢方便。
事實上，這也是淩穗歲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之一。她是電影學院畢業的，首選肯定是回饋母校，侯元楓和她不是校友，她完全可以自己去做，或者和侯樂康一起做這件事。
侯元楓撓頭：“可是，獎學金的發放物件是學生吧？很多人畢業後，就不會做這行了。”
“我只是比較需要獎學金名單，方便我後續追蹤她們的動向。”
影視行業一直缺少，確實很難找到合心意又能養活自己的工作。大多數畢業生轉行，淩穗歲完全能理解。
她想遇到更多的“嚴思菱”，最好是在她們還沒迫於現實生計，無奈放棄影視事業的時候。畢竟，當初要不是嚴思菱和孟玉有點七拐八繞的親戚關系，兩人壓根沒機會見面。
獎學金就是淩穗歲把網撒得更大一點的招數，而且這種從學生時代就開始的資助，就算不是雪中送炭，也應該是“相逢於微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