嬈莫瑜思考了一番:“既然是花會,就當以花為題。”
“我先來。”林茹珊率先起詩,“衝寒料峭纖枝弱,帶雪芬芳嫩蕊黃”
“迎春花。”楚彎彎答。
“不錯,下面由郡主起詩。”
“暖日晴雲知次第,東風不用更相催。”楚彎彎吟誦完畢,昂頭看向林茹珊。
“好詩,林小姐的色彩豐富,但卻太過濃豔,聽之有些膩味,而郡主此詩,東風鋪面,彷彿能聞到花香,將春日之暖描繪的淋漓盡致。”眾口一詞,都覺得楚彎彎更勝一籌。
林茹珊氣急,也不好好吟詩了:“故作小紅桃李色,尚餘孤瘦雪霜姿。”
這句詩一出,沈東錦臉上便不好看,她這是以紅梅作詩,說的紅梅故意裝作桃李的紅色,表現出清高的姿態,以花喻人,她這是給他不自在?
“梅花。”楚彎彎也覺得尷尬,這可是沈東錦最愛的花呀,她不好好作詩,玷汙了沈東錦心中梅花的形象,沈東錦應該會難過吧,怎麼沈東錦也是從她府裡出去的,她自然是不能讓沈東錦在這裡失了面子,於是楚彎彎想起和沈東錦說的墨梅典故,便唸了出來。
“不要人誇好顏色,只留清氣滿乾坤。”
這句用的恰到好處,沈東錦立刻看向楚彎彎,眼裡都是震驚和感動,他想到了楚彎彎這句詩的由來,正是她說的墨梅典故,她竟還記得。
在這樣的場合,念出這句詩,難道是對他有何暗示?
楚彎彎看周圍人的反應,就明白這句詩是用對了,傲氣地看著林茹珊。
“總是你開頭,現在該輪到本郡主起詩了吧。”
林茹珊也意識到了剛才詩句中的不足,但已經作出,看著沈東錦的臉色確實陰沉,不禁惱怒不已。
“那郡主請起。”
“那我們便來對花令,我出上聯,你對下聯,可好?”
林茹珊怎麼也是太傅的女兒,才學是從小便苦修的,若不是剛才亂了心神,怎麼會出了差錯,這回穩住情緒,好好與她對令,她一定能比從小不學無術的楚彎彎強。
林茹珊這邊算盤打的正好,沒想到楚彎彎卻不是原來的楚彎彎,那可也是從小便學習的現代人。
“兩岸楊柳綠。”楚彎彎從最簡單的起。
“一園牡丹紅。”
“工整工整。”眾人讚賞,看兩個才情頗高的女子鬥詩令,確實賞心悅目,有趣的很。
“該我了,日曖園林花易賞。”林茹珊出上聯。
“雪寒村舍酒難沽。”她居然這就加字了,那也別怪本郡主了。
“五言變七律了,既然如此,那輪到我了。”楚彎彎思索了一下,“雪冷霜嚴,倚檻松筠同傲歲。”
林茹珊一愣:“這不是七律了。”
“花令便是如此,只要對仗工整,字數是不用侷限的。”月青城淡淡開口,他也清楚若是一直五言七律,對到明天都可能,想要快些打敗對手,就要出奇招。
林茹珊聽著皇上明顯的偏幫,卻又不能說什麼,只能絞盡腦汁地想。
想了半天,實在是想不出來,氣地一握拳:“這種我不會。”
楚彎彎得意一笑:“日遲風暖,滿園花柳各爭春。你輸了。”
“有趣!”眾人皆為楚彎彎鼓掌。
林茹珊失神地坐了回去,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自此,關於原郡主不學無術,粗俗鄙陋的傳言,便煙消雲散了,而後人提起當朝的彎彎郡主,那可是一個連太傅嫡女都能打敗的大才女。若說以前彎彎郡主到哪裡,哪裡的美男子便像躲瘟疫一樣躲開,而經此一戰,很多才子都想與才學過人的彎彎郡主品談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