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最是快嘴,道:“有王妃管著後宅,哪有奴僕敢囂張,自打王妃掌事,賤妾們的日子越發好過了,大家說是不是?”
其餘三人附和,只是都頗為矜持,不似王氏拍馬屁拍得如此明顯。
慕芳菲笑了笑,“你們既然無礙便好,若是無事便下去吧。王爺在忙著溫泉之事,本妃也要幫忙,也就不陪你們。”
每日請安大約都是這麼個流程,只要無事發生,慕芳菲也不喜歡訓人,更不喜歡廢話,也不用四人伺候,所以都是很快就結束。
平日四人聽這話就起身離開,而近日王氏和米氏卻蹉跎著不願離開,兩人互相使眼色,不知道在蹉跎些什麼。
“王姨娘,米姨娘,你們可是有事要稟告?”
米姨娘最終站了出來,問道:“王妃,不知王爺最近如何了?聽聞他一直忙碌,都瘦了一圈。自打王爺回來就一直忙碌,說來賤妾已經不知道多就不見到王爺了,心中甚是擔憂。從前王爺還會抽時間到賤妾那小坐片刻,如今再也沒有,賤妾也無從得知王爺最近狀況如何……還請王爺看在賤妾一片痴心的份上,告知賤妾王爺可是安好?”
王氏也附和道:“是啊,王爺回來也有好幾個月了,牆上的紅字都掉了,可一直忙碌不曾停歇,聽得賤妾真是好心疼。偏又是遇不上,想要關心都見不著人。一直盼著盼著,哪裡曉得今天請安還是見不著王爺。”
景陸離每日早出晚歸,除非故意守著,否則根本其他人根本見不到景陸離的人影。不過米氏這番話還是有誇大成分,雖不能共處,可想要碰面還是很容易的,就連尹悅靈都撞見了五次,其他姨娘有心又如何見不到。只不過景陸離哪有時間與她們閒聊,都是揮手打發,不讓她們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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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米氏與王氏一唱一和,不僅僅抱怨見不到景陸離,更是在暗示慕芳菲嫁過來這麼長時間,已經過了新婚期,總該開始分配侍寢的日子了吧。從前尹側妃在的時候,還能與王爺說說話,如今竟是都沒有了。
慕芳菲依然不動聲色,緩緩抬眼,“王爺雖是忙碌卻一直安好,否則也不能如此奔波。大家的心意我會轉告給王爺,王爺聽到必是會歡喜。”狀何雜技。
米氏和王氏聽到這話眉頭均皺了起來,這句話分明就沒有安排她們見到王爺的意思!一個正妃竟是如此霸佔王爺,實在是太不大氣了,竟是連從前的尹側妃都不如。那尹悅靈說得還真是沒錯,只怕不是王爺沒時間過來看她們,而是慕芳菲攔著!
否則即便是再忙碌,又何至於到這般地步?沒聽見哪個皇子忙成這樣的,否則一屋子的庶子是從何而來?
慕芳菲瞧著都沒長開,真的有這麼大的魅力能勾引住王爺不挪窩?這可是從不曾有過的。之前來的兩位美人夠美吧,可謂甩慕芳菲一條街,可王爺說罰就罰了,全都聽了慕芳菲的話。王爺從來都是冷情之人,就算是喜歡新鮮的,可她們剛入府的時候,王爺可從不曾對她們這般,就是侍寢最多的尹側妃也是沒有過這樣的待遇。
每次寵幸,王爺甚至從不與她們過夜,侍寢結束就回到自己院中去。而這蒼松院她們也是不曾進入,一直在另一個院子裡。可偏偏慕芳菲是個意外,景陸離對慕芳菲寵得有些過分了!
莫非真如同尹悅靈所說,是因為什麼房中媚術或者媚藥所以才讓王爺如此痴迷?否則根本說不通!
米氏和王氏越想越覺得是那麼一回事,又見慕芳菲如此跋扈,完全不懼更是篤定。
實際上尹悅靈並未這般直言過,畢竟一個未出的女子說出這樣的話也太驚世駭俗了些,而且會引來米氏和王氏的懷疑。尹悅靈是個聰明的,知道如何將訊息無聲無息的頭顱出去,比如說起別人家的故事、話本里的故事等等,根本沒有一個字拉到慕芳菲身上。最多感嘆一下慕芳菲真是受寵,莫說皇族就是京城中的勳貴世家裡也是尋不出王爺這樣的人物。怪不得她的姐姐輸得這般慘,慕芳菲果然是個御夫有術的。就是這句話都說得極為婉轉,可意思到了。
這些資訊都是米氏和王氏自個聯絡到的,最後即便出了事,也聯絡不到尹悅靈的頭上。
王氏從來都是個衝動的,見此再也忍不住了,“王妃的好意賤妾心領了,只是賤妾更希望能像以前一樣和王爺說說話,心裡才會安心。”
慕芳菲挑眉,“倒是本妃多事了,那你見到王爺的時候與他說起便是,你欲親自述說,本妃也不好插手。”
米氏聽這話也憋不住了,“王妃何必裝糊塗,早就聽聞尹側妃將侍寢的冊子給了王妃。王妃已經嫁過來大半年了,總該有了章程了吧?賤妾不敢與王妃爭寵,可王妃這麼霸著王爺,也不是個事吧,傳了出去對王妃的名聲也不好!”
“你們這是在責怪本妃不給你們安排侍寢?”
米氏和王氏並未言語,可表情已經代表了一切。慕芳菲望向另外兩個姨娘,“你們也是這般想的?”
盧氏咳嗽了一聲,“王妃如何做賤妾沒有評述的資格,總歸賤妾身子骨弱,也沒法好好侍寢,倒是不在意。”
這話分明就是在譴責慕芳菲,不過說得婉轉而已。慕芳菲頓時對盧氏也另眼相看起來,一直以為是個病怏怏的林妹妹,事事不喜歡出頭,看來也不是完全如此。
不過慕芳菲很快就想明白,誰不希望自己的丈夫多寵愛一點,饒是再不管事,也想著景陸離能多陪自己一點。說起來這也是她們應該享受的權力,只是偏偏與慕芳菲的立場相悖,所以聽著心中很是不舒坦。
真是萬惡的舊社會,一個男人幹嘛娶這麼多老婆!只會讓一個個如花似玉的女子爭風吃醋逐漸憔悴,男人倒是痛快了。可想到現代號稱文明時代,不是也有男人家裡長城不倒,外頭彩旗飄飄,令人噁心得厲害。
可誰讓這條路是自己選的,還違背了她的初衷,將心放在了這個男人身上,現在跪著也得走完。
慕芳菲深吸一口氣,讓自己保持平和,“綠茵,去把侍寢的本子拿來。”
綠茵很快就將那冊子尋了出來,慕芳菲攤開,道:“本妃早就安排好,可王爺不去本妃莫非還要趕過去不成。大約從前尹側妃有這個本事,可惜本妃沒有,本妃可是左右不了王爺的決定。若你們覺得自個有這個本事,就將這冊子遞給王爺,告誡他要謹遵上頭行事。”
誰敢接下這個本子!若是遞到景陸離那,必是直接被轟出府去!景陸離一向脾氣暴躁,誰若敢恃寵而驕直接就被轟出去,更是討厭被人強迫做什麼事。從前府裡可沒少這樣的炮灰,轟出府都是好的,自以為是然後想要左右景陸離決定的,被打死的也不是沒有過。
從前府裡就有這麼個說法,宣王在外頭是草包,所以把脾氣都宣洩在府里人身上,完全是個怪獸。當然,傳播這樣話的人最後也處境悽慘,就再也沒人說起,可心裡卻是預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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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不服氣的嘟囔,“這種事事王妃該管的,賤妾哪有立場去管,賤妾又不是王妃。”
鄭含卿直接拉住王氏,狠狠瞪了她一眼。這腦子真是被門夾住了,什麼話都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