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芳菲再一次感受到成王的無恥,大伯親自將弟媳護送回去,又不是什麼千難萬險之時,又有僕人護衛相隨。兩府之前相差也不願,這般作態豈不是惹人閒話嗎。尤其二人的身份更是凡事需要小心,否則很容易落人把柄,真不知成王何來的底氣敢如此囂張行事。
沒一會慕芳菲就想明白了,若是從前成王興許還會有所顧忌,可現在趙王因為無後之事焦頭爛額卻無計可施,不少人已經倒戈到成王這邊來。成王本就是沉不住氣的性子,如此更是難免得意忘形起來。送弟媳回府也不過是小事一樁,自然不覺得有何。即便有人彈劾,成王三言兩語就能將事給帶過去。
宣王妃在成王府意外落水受到驚嚇。成王本著愧疚和友愛兄弟的情誼將宣王妃送回府,聽起來正常的很。你若多想,必是心中齷齪。成王如今權勢滔天,自然是不擔心,即便除了岔子,世人也只會責怪紅顏禍水,而非男人。
慕芳菲正了正色,“成王言重,這般一來反而更是說不清楚。倒不如我靜悄悄的來靜悄悄的走,不帶走一片雲彩,更不會落人口舌。省得外人誤會,成王府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才會讓成王屈尊護送來賠罪。”
“這有何誤會的,本就是我成王府的過錯。招待不周才會讓七弟妹受了驚嚇。”成王依然面帶微笑,可那笑容總讓人覺得邪佞,充滿侵略性,讓人難以安心,“七弟妹莫非是嫌棄本王,所以才會百般推託。上次七弟妹馬車壞了也是這般。如今又是如此,本王莫非在七弟妹心中就這般不堪?”
成王說這話時竟是露出委屈模樣,好似因為這個推測而傷心不已一般,極為看重慕芳菲對他的評價。如此一來,反倒讓慕芳菲不好拒絕。
可再不方便拒絕,慕芳菲也不會讓同意,她腦子還沒被門夾住呢。
慕芳菲表情依然淡淡,“成王言重,成王這般青年俊才,何人敢質疑。可確實無需如此。否則就是我託大了。況且男女有別,成王只當是為了小女子著想,莫要讓我陷入謠言困境之中。言語雖然不能刺人,可也同樣具有把人害死的力量。”
這話已經說得十分嚴重了,裝瘋賣傻只會讓成王有機可趁,只能直白的指出。
成王的臉色卻依然未變,恍然大悟一般,“七弟妹這句話的意思是並未嫌棄本王,反而十分欣賞,只是礙於世俗的約束?”
……
慕芳菲真是無語,能如此曲解也是一個本事。
“是我不喜歡與我家王爺以外的男子親近,即便世俗不如此約束。我也不喜如此。成王雖然一片好意,不過我身邊的位置唯有我家王爺才能並立。”慕芳菲心中的火已經有些壓不住,她向來討厭自以為是的男人,成王這般作態只會讓她更加厭惡,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景陸離。
說罷也不管成王表情,又道:“還請成王讓路,本妃不喜歡與除了我家王爺以外的男子在別人嘴裡共同出現。今日叨擾,多謝款待。”
說著就要離去,卻被成王攔了下來,成王臉上已經沒有了方才的笑意,而是變得冷峻邪佞,氣勢壓人。
“芳菲在我心中也區於別人,不若重新考慮如何?”
慕芳菲瞪大眼,未曾想成王竟是敢這麼直白的說出這樣的話。她之前還想著是不是自己自作多情,如今可以肯定這成王真的對她有意思!只是這一層意思到底是有何而來,讓慕芳菲有些摸不著頭腦,總不能是因為韓菲夢吧?
“成王自重,我可是有夫婿之人,而且還是您的弟媳,是皇上親自賜的婚!”慕芳菲厲聲道。
成王一步步湊近,慕芳菲擰眉往後退,琉璃趕忙插在二人中間,正以為成王要發怒之時,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七弟妹果然忠貞,不愧是七弟心頭肉,如此本王也就放心了。七弟自小孤苦,是該有個心疼他的女子陪伴左右。這樣的女子可以不美也可以無才,可必須要對七弟全心投入。本王之前還擔憂七弟妹是因為聖命不得不嫁給七弟,如今看來是琴簫和瑟,並無半點委屈,本王也就放心了。”
這畫風轉得太快,讓慕芳菲一時未反應過來,心中完全想明白這個成王到底想要做什麼。成王與景陸離非的關係非但不友好,從前還是針鋒相對,尤其之前景陸離為了她與成王撕破臉,兩人雖在朝中沒有正面交鋒,卻也沒少下絆子。不過是為了維持表面上的兄友弟恭,保持皇家一派和諧而說話彎來繞去而已。
明帝如今最是看不得兄弟反目,所以即便成王和趙王明爭暗鬥,可面上卻從不曾表現。即便是景陸離當時撕破臉,也未曾使用極端手段,而是像個孩子一般,你讓我不高興我讓你也不痛快的幼稚手段。
但是這並不代表兩人關係好,而成王現在卻一副大哥模樣關心景陸離,還為景陸離做這種試探,傳了出去非要笑死不可。慕芳菲心中一凜,對成王越發不敢大意起來。
慕芳菲依然惱怒,“成王護弟之心雖令人佩服,可對於本妃來說未免太不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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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王賠笑,“是本王過錯,讓宣王妃不痛快。以後本王再也不會如此,還請宣王妃恕罪。”
說罷竟然拱手鞠躬,一副誠懇模樣。
慕芳菲哪裡敢受他的禮,直接躲過一旁,“還請成王莫要為難,如此大禮本妃可是受不了,本妃先行告辭。”
說罷正欲甩袖離去,不曾想成王妃卻領著一群人浩浩蕩蕩的走了過來,慕芳菲心中惱怒,到底還是上了成王的當!方才被他攔著走不成,如今更是走不成,還讓人看到二人糾纏在一起,對她實在是不利!
慕芳菲正了正色,不慌不忙的給景陸離行了個禮,便是朝著成王妃走了過去,走時不忘給身邊的丫鬟們使了顏色。
成王想要跟上,琉璃卻不動聲色的攔在路中,背對成王好像在收拾慕芳菲方才已經溼透的衣裳,看不到後面場景一般。成王想要越過卻發現琉璃好像紮在路中間,竟是難以越過。待到慕芳菲與成王妃一行人湊近,琉璃才奔向慕芳菲。
慕芳菲一看到成王妃,狠狠的舒了一口氣,“還好成王妃您來了,方才慌亂,丫頭竟是將我帶到這裡來,差點衝撞了成王。原以為女子聚會,後院沒有男子呢,成王妃以後可得仔細了,若真的衝撞了,以後可是無人敢來成王府了。”
成王妃見她先發制人,眼底暗了暗,方才還是來晚了,而且方才二人距離太遠,終究沒抓住什麼把柄。
“倒沒想到這般巧了,從前本妃也辦過不少宴席,還不曾發生過這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