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泉山莊帶來什麼，趙王自然十分清楚。雖然不至於波及自己地位，可之前他曾奚落過景陸離，說他不知好歹，以後必是會失敗。結果把他的臉打得啪啪啪的，反倒是讓人看了笑話。如今誰也不敢在他面前提這幾個字，否則必是會惱火。若是從前趙王興許會補救，可現在他脾氣暴躁，根本聽不得別人好的訊息。
慕芳馥也想買，莫非趙王現在調整過來了？不對，若是這般，也無需尋到她頭上來。
事實也確實如此。
慕芳馥笑了笑，“我哪敢與那裡沾上關係，我是幫人問的。”
“誰？”
慕芳馥卻並未直接回答，而是問道：“你可知趙王已經準備將趙王妃休掉，以無子之名。”
慕芳菲不知慕芳馥為何跳到這裡，卻也點了點頭，這事早就傳得滿城都是，如今趙王妃都已經搬出趙王府，兩人正式離婚不過是遲早的事。若非兩人在爭執事休妻還是和離，只怕現在早就將手續辦好，趙王此時怕是連新王妃都娶了。
“你為何提起這件事？”
“託我之人就是趙王妃。”
慕芳菲這下直接瞪圓了眼，她怎麼想也想不到會是這個女人！況且，慕芳馥和殷颯颯不是一直敵對嗎，雖說這些年在外頭看兩個人關係相處得頗為融洽，但是關係也不至於親密到這般地步吧。
慕芳馥笑了起來，“看你大驚小怪的樣子，作為一個王妃這般不冷靜可是不成。”
“你就別笑我了，你和她怎麼……”
慕芳馥嘴角微微勾起，“從前我自以為是，加之另有目的，所以就將趙王妃當做是死地。後來發現，我們不過是同命相連的倒黴蛋而已。在府中本就過得艱難，自然不希望多一個敵人。不過我也不瞞你，我這般做也是為了我的利益。”
慕芳菲頓時明瞭，這兩人之前怕是達成了什麼協議。可是她想不明白殷颯颯為何看重溫泉山莊，若是想要買一處休閒之地，無需非要到那裡。而好奇的是兩個人會做什麼樣的交易，讓慕芳馥願意與她開這個口。
慕芳馥自然看得出來慕芳菲的糾結，淡淡笑道：“你也莫用想的太複雜，只不過是因為她知道身份尷尬，所以與你打個招呼而已。省得過去買，結果宣王不賣，到時候可就尷尬了。”
“她為何會看重哪裡？”慕芳菲好奇道，殷家可非一般人家，雖說勢力在西北，可殷颯颯的陪嫁莊子在京城也是有的。就算宣王無情無義休妻，他也是奪不走殷颯颯的嫁妝。哪怕他沒臉沒皮肯要，殷家也不是吃素的。為了兩個人離婚之事，殷家可是沒少鬧騰。
只是殷家被召回京城之後，西北勢力被削弱不少，無法像從前一樣說話有分量。況且殷颯颯卻是無子，這個理由對於女人來說是致命的，就算休妻也沒有什麼好說的。只不過殷家覺得明明是趙王沒能耐，兩人分開可以，卻絕對不可以以休妻之名，而是和離。
可趙王卻不鬆口，認為殷颯颯嫁給他這麼多年不知道害了他多少未出生的孩子，休掉而不是按規矩殺死，已經是足夠仁慈。
慕芳菲起先並不明白為何，畢竟這麼鬧騰對於趙王來說也十分不利。殷家雖然被削弱，可現在在朝中依然十分有勢力，是國中不可動搖之才。這麼折騰，豈不是讓他處境更加艱難。還是景陸離為她解惑，這是趙王故意為之，想讓別人知道，他不是沒有孩子，而都是殷颯颯禍害的！一切都是因為這個女人，若不是他，也不會如此。可卻苦無確鑿證據，所以也就只能在這種事上張揚而已，而不敢真的拿殷颯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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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芳菲頓時無語，趙王不管如何，從前也還是個青年俊才，如今竟是瘋魔到這種地步。為了孩子，腦子都不好使了。如此除了自損，她看不出任何用處。沒有孩子就是沒有，管你什麼緣故。即便是因為殷颯颯所害，這也說明你這個家主無能。況且還沒確鑿證據呢，這麼不是自曝其短嗎。
怪不得倒戈的人越來越多，這樣的皇子即便有子，也是不值得信任的。至少抗擊打能力就太差了，不過出了一些事就分寸大亂，皇上可什麼話都沒說呢，只不過朝中諸臣自個斟酌而已。現在就失態到這般地步，這樣的人難以掌控天下。
慕芳馥笑道：“聽聞那裡有意思唄，莫說她我都想去瞧一瞧長長見識，不過身不由己，只能作罷。”
“就這？”
慕芳馥並未隱瞞，“當然不止這個，也是想躲個清淨。”
慕芳菲聽這話依然不太明白，卻也不再追問，想來是有自己的考量，“這事我不能做決定，得問過我家王爺才行。”
“自當如此。”灌了不少茶，可算覺得肚子沒有那麼燒了，可嘴唇依然紅豔豔的，看著著實漂亮。
慕芳菲頓了頓，“若趙王和王妃分開了，那你呢？”
慕芳馥抬眼，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混著唄，總歸王妃不是我，我也不是沒有過孩子，是被人害了而已，休也休不到我的頭上。”
慕芳菲見此也不好再多問，慕芳馥能與殷颯颯關係緩和甚至交好，只怕是心中早就對趙王失望。如今也不過是混一份體面而已，因為她知道若是被休棄，她的下場絕對不會像殷颯颯那樣，殷家人不僅沒有嫌棄還會為她主持公道。裡頭的水再渾濁，再無望也得繼續走下去。
景陸離如約過來接慕芳菲，慕芳馥行禮之後並未多言便是離去。慕芳菲明顯看到慕芳馥臨走時眼底的羨慕和失落，不管她曾經做過多麼不切實際的美夢，畢竟也曾少女心過，如今看到別人神仙眷侶，自己卻……難免感慨一番。
“你好久沒到這裡了吧？要不要嘗一嘗這裡的飯菜？”慕芳菲問道。
自打二人成親，景陸離基本都是在家中用餐，極少到這裡來。即便來也得帶上慕芳菲，否則總覺得吃的東西沒味道。可這樣的機會甚少，現在正好碰到，所以有此一提。
景陸離搖搖頭，“你方才已經在此就餐，咱們還是換一個地方吧。”
“無妨，我方才沒怎麼吃好，總覺得不過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