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陸離去尋玄機子的時候,玄機子正在給廚房大媽算命,被一群粗壯的女人團團圍住,越發顯得飄逸清雋。如此濁世佳公子卻被慕芳菲起名為土豆。景陸離忍不住嘴角勾了勾。若這是現代,景陸離知曉微博這玩意,必是會發起我家王妃品味太奇怪話題。
玄機子抬頭便是看到站得筆挺英俊瀟灑的景陸離,其身上淡淡的金光讓玄機子眼前一亮。帝星如今已開始凝聚龍氣,不許開天眼便是能瞧得清楚,果然非同一般。
二人後來說了什麼略去不提,只晚上景陸離身邊就出現了一個清源公子,為景陸離幕僚團中的新成員。慕芳菲聽聞這個訊息,雖未詢問卻也明瞭。看來這個玄機子是有些來頭的,並非她想的那般齷齪。這般一來到時讓慕芳菲舒了一口氣,韓菲夢急著尋找這個人若非歹人,那麼就意味著對於走向帝王之路的皇子而言十分重要。慕芳菲雖然並未期盼過景陸離一定要為皇,可也深知在這世界上,不是你不想即可,若你不爭結果也不會被人放過。
景陸離上輩子是贏家,慕芳菲當然不希望這輩子會有所動,最後落得悽慘。人皆有自私之心,相對讓別人得意自己失意,必然是希望自個是得意者。
“王妃,有人前來打聽您京郊那邊田地的事。想要詢問王妃是否願意出讓,若是願意,會給一個好價錢。”流蘇在慕芳菲聽完一日報告之後,問道。
慕芳菲詫異,“京郊的田地?你說的是我的嫁妝裡的那些?”
流蘇點了點頭,“是的,是有人尋到我爹這裡來,我爹說給的價格還不低,跟上等田差不多。”
慕芳菲更是不明白了,“怎麼會有人想要買那裡的田地?那裡莫說上等田了,連下下等都是不算的。都是石頭山,幾乎寸草不生,只有很少的田地能夠種植些果樹之類的。”
流蘇解釋道:“奴婢的爹爹也好奇得很,那片地方最是荒蕪,留在手裡根本沒什麼用途,就是連玉米紅薯都難種上的,怎麼就有人瞧上了。為了以防有何貓膩,奴婢的爹就問那人為何會願意出高價購買這田地。那人說他們主子是想搭上王妃這條線。王爺大勝歸來,如今名聲鵲起,也是想跟我們宣王府賣個好。”
這種情況並不少見,是另一種形式的行賄,用高額的價錢購買行賄物件手中並不值幾何的物件,以達到賣好的目的。這般做法做得十分隱蔽,讓人抓不出把柄來。即便事後東窗事發,也能說是你情我願的,比直接明擺著送禮要安全。
慕芳菲雖然覺得這樣的田地握在手裡實在雞肋,卻也不想開了這個頭,直接拒絕道:“莫要搭理,我這嫁妝不賣。”
流蘇又道:“那人說他家主人是真心實意想要買的,那裡雖然都是石頭,對於王妃來說並沒有太大用處,可對他來說還是有些用處的。”
慕芳菲想了想,“他想要採石?”
“對。奴婢的爹說那人也是上道,說若王妃不欲欺壓他們這些百姓,就告知願意正常價收購。並非故意行賄之意,也是真的有用。”
慕芳菲有些心動,畢竟這田地握在她手裡確實沒有什麼用處,採石雖然有利潤,可需要做的事太多,並不是一件輕省的事。這個世界沒有火藥,完全事靠人工一點點的挖,效率低收益也不大,慕芳菲也不耐煩去弄這些,實在是太不熟悉這一行。若是把這些田地賣了,倒是能夠省了不少事,得了錢可以再置辦些田地。
“我先想想再說吧,賣掉嫁妝這件事非同小可,弄不好會讓定國公府臉面無光。”慕芳菲思忖著,並不急著做決定。
若把嫁妝賣了有心之人若是聽到,必是會覺得宣王府出了什麼狀況,鬧到要賣嫁妝的地步。而若是讓人知道真相,說是覺得這些田地無用,所以才賣的,又會將蘇氏的小心思表露出來。她雖然噁心這對夫妻卻也明白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她畢竟是定國公府出身。
再者景陸離這一仗打得漂亮,讓人刮目想看,成為京中熱門人物,這時候若是出岔子更是不妥。總歸她也不缺這點錢,也不急著賣掉,無所謂怕錯過機會。
“府裡出了什麼事,怎的要王妃賣掉嫁妝?”景陸離走了進來,眉頭緊蹙道。從前尹悅菡當家的時候經常哭窮,景陸離以為錢又不夠了,弄得慕芳菲需要賣掉自己的嫁妝。
慕芳菲笑著站了起來,將景陸離的披風解下來,“並非如此,是有人想要買我嫁妝裡的京郊的那塊地,那塊地幾乎都是石頭,說是想要採石。”
“採石?”景陸離笑了起來,“這般謊話你們也相信,你那些田地是不少石頭,卻也稱不上是石頭山,只不過是不易於種植莊稼而已,哪裡能採石了?就算可以,卻也是很不值得的。京郊有專門的採石場,石頭並非稀缺之物。石頭和石頭也是有差別,並非隨隨便便說採就採。”
慕芳菲想了想道:“大約採石只是個藉口,想要藉此賣個好吧。畢竟那些田地相當於廢地,若是用正常價賣了就相當於給了我大優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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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這般你這田地更是賣不得,若是缺錢我那還有些,你的嫁妝千萬不可動。”景陸離這時才發現自己忘了什麼事,突然站了起來走出門去,沒一會又進來了,手裡還拿著一個小箱子。
“之前匆忙倒是忘了這事,這個給你。”景陸離將小箱子遞給慕芳菲。
慕芳菲不解卻也接了過來開啟,一看裡頭竟然是各種房契地契還有銀票等等貴重物件。
慕芳菲詫異,“王爺,你這是作何?”
“從前就與你說好,這家由你來當,自然這些家當由你處置。”景陸離說這話有些羞赧道:“我從前並不管這些,所以也沒什麼東西,卻也足夠我們二人花銷,無需動你的嫁妝。女子嫁妝不可輕易動彈,即便不值錢也如此,是父母心意也罷意喻也好,不到萬不得已最好莫要動它們,尤其是其中田地。”
嫁妝裡的田地動不得也是一種吉祥話的說法,雖然並不是十分嚴重,可對與景陸離來說,依然不希望慕芳菲去動彈,這一點他很大男子主義。
慕芳菲抱著景陸離所有家當,心中極為熨帖。她雖然不貪景陸離這些錢,可一個男人願意把自己的身家讓自己的妻子全部掌握,至少說明他把自己的妻子當做是自家人,完全信賴著。即便這個世界拿到這些錢財,也不一定有這個本事能擁有她,不像上輩子若真的拿著跑了,很難追回。這個世界像景陸離這樣的人,是肯定不會允許這樣的事發生,追回來的結果就是死無葬生之地。但是也是足以表明自己的態度,至少別人家的男人可沒這麼大方。
“我原本也沒有賣嫁妝的打算,就算賣掉也是為了重新買田地而已,你既然覺得不妥當不賣就是了,總不差那麼一點,到時候還惹一身麻煩。”慕芳菲頓了頓,“王爺,這些錢財你是交我保管還是任我處置?”
這兩者之間可有很大區別,慕芳菲要問明白了,省得以後扯皮。
景陸離嘆了一口氣,捏了捏慕芳菲的?子,“我是把心掏出來你才肯信我?竟是到了現在還問這樣的話,真是太傷本王的心了。若是交給你保管,何須拿出來!拿出來做戲嗎?你只要保證莫要讓我窮得沒褲子穿,其他任由你。”
慕芳菲咧嘴一笑,看景陸離面色暗沉,連忙撒嬌討好,“王爺莫要生氣,這不是想聽王爺親口說起讓妾身得意一番嗎,你沒看到丫鬟們多嫉妒。”
站在一旁的丫鬟們都抿嘴一笑,景陸離卻將臉轉過一邊去,不願意搭理慕芳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