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安眯眯眼,勾勾指頭,笑得萬分犯罪:“過來。”
“不要!”
“哼。你們知道你們抱得是誰嗎?不怕他是壞人嗎?”
“大哥哥......救命!”子飛拽了拽言琰喻的褲腿,仰起頭,小小的臉上帶著陌生的祈求。
言琰喻看著面前人不懷好意的笑容,穩住體內直竄心頭又突地倒流的血液,捏緊拳頭,眼尾處生出淡淡的紅,冷靜下來時,只覺得後槽牙生疼。他沒說話,俯身將七歲的子飛抱起,然後牽起子晴的小手離開了。
“我......”蘇長安想要說什麼,人影錯過時,看到了某人紅透的耳根,不覺怔住:這是......又氣著了?怎麼比自己翻臉還快?不就開句玩笑嗎?
“喂!我...你......我是壞人行不行?”
蘇長安有些喪氣,腳下的石子一提一個準兒。
“累了嗎?”
蘇長安回頭,發現蘇長安不知什麼時候坐在後面的鞦韆上,正靜靜地望著她。
“你的事情談完了?怎麼有空來這裡?”蘇長安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
“是子飛他們拉著我來的,說是要看一個很帥的小哥哥。”
“大哥,你說我是不是有時候真的太不顧忌別人的感受,招人煩了?”不然,為什麼每次他都能氣得不行。
蘇永安愣住了,隨機摸摸她的頭,她就順勢倒在了他肩膀上,神情失落。
“你有時候聰明,有時候也真...唉......”蘇永安聲音總是很溫柔,想讓人依靠一輩子的溫柔。
其實失落難過的,又豈是你一個人?蘇永安眼前是方才言琰喻的大喜大落艱難隱忍的神情......所謂當局者迷,綰綰,你這個當局者,真的看不清嗎?還是,你從來都不想要看清楚?
親友會的下半場,蘇長安興致懶散,竟躺在明昭的房間睡著了。
再睜眼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
蘇永安垂目無言,雙手十指交叉在腹部,眼睫很深,一動不動,彷彿無聲地睡著了般。
“大哥?”蘇長安試探性的喊了聲,見其有反應,像只懶貓一樣又窩在了一旁的沙發上,聲音悶悶的:“我們什麼時候回家的?”
一陣的心驚,下意識地斂去所有的鋒利,將轉椅轉了個圈,開口溫柔:“你睡了過去,七點回來的。”
蘇永安背對屋子內唯一的光源,商務一樣的專業談生意的姿勢還沒有變,只是眉宇間略顯疲倦,卻依然抵不住黑亮的邃眸,像是容納了萬千的不快後依舊悲天憫人的溫柔。蘇長安的腦袋此刻還是有些昏沉,卻被他的眼睛激得醒了大半,他極力想要收斂的冰涼還未完全散去,靜靜地容浸在眼角,如同一汪夜色下的深水泛著涼薄的漣漪,無聲而動。蘇長安有些被他不怒自威的姿態和神色嚇到:“二哥呢?沒有回來嗎?”
夜色下的深水被掀起了一片,蘇永安又斂下了眼睫,斂去了所有表情,然後起身:“餓了嗎?跟我去弄點吃的。”
“哦。”
蘇永安在廚房忙忙碌碌,聽著餘火的聲音,蘇永安瞥了眼身後說是打下手實則站在一邊看完全程的姑娘,終究心軟:“你不是要聽故事嗎?”
“想聽什麼故事?”
“關於一個人的故事。”
“關於誰?”
“甘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