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方才覺得自己的想象力過於豐富了。自嘲地笑了笑,彎起的弧度頓時僵住。
眼睛所及處,是拉起的警戒線。
警戒線鬆鬆垮垮地掛在半腰的高度,有的已經磨得沒有明確的邊緣線了。細細看去,還有像是幹褐色的痕跡,像是鏽。她拿起一塊帶子放置鼻子停住幾秒鐘。
沒有味道,更沒有血的味道。
甘廖一怔,這塊被圈起的地方不知道被停置了多久,也不知道下過多少次像昨夜那樣的大雨,這早已佈滿雨水浸滿泥漬的破敗的警戒線上,怎麼可能還會有血跡。她暗自罵自己蠢。
突然,電光火石之間——
甘廖不受控制的單手捂著太陽穴處。
“......你是專業的,再敢說這麼蠢的話,小心......”
“......你真敢這麼蠢,他真敢fire你......”
“......活下...去......”
好多臉....好多聲音...好吵...頭..好疼......
“不要吵...”
“滾...滾開!”
“安靜!”
“從我腦子裡出去....不要再叫了!!”
萬物旋轉,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溫度不斷上升,不耐煩地踢掉裹在身上的被子。
渾噩間,誰說了什麼?眼瞼似睜未睜,那白色的被褥再次覆蓋到身上。
腦子中的聲音好像消失了,不...還有。
“她不是沒事了,還有多久可以醒?”
“她.....受損嚴重,用腦過度都會頭痛欲裂的,這是正常...”
“好,謝謝醫生。”
“......慢走。”
聲音消失,那個人好像來到了她身邊。他彎腰給她塞塞被角,然後視線在她臉上停留了一會,半晌,離開。
另一個房間。
“她去幹什麼?”
“不知道。”
“她想起來了?”
“沒有。可能想到些什麼碎片,然後就疼暈過去了。”
“醫生怎麼說?”
“無礙。不要再去跟以前有關聯的地方,不見以前的人就不會主動去想那些事情。不想,自然和正常人一樣。”
屋內靜了很久,第一個人才緩緩開口。
“那個地方,實在不行,找個什麼理由炸了。我不希望這種情況還會再次發生。”
他的聲音很冷,甘廖光是聽著,都覺得寒氣逼喉。
“是。”另一個人答,語氣恭敬:“九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