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宮羲予的跟班們一個比一個有眼色藉口找的飛快,車伕也朝小殿下再次露出了微妙的笑容,一言不發竄上了不知道哪兒的房頂,眨眼功夫就不見了人影。
宮羲予……
得!又尷尬了!
還是面癱的容訃開口打破了此時二人之間的沉默,聲音有些疲倦的樣子“小殿下累了的話,我送你回去?”
宮羲予心說這麼體貼那可真是謝謝你了,但看了他在周圍人離開後面上明顯的牽強和虛弱,還是心軟。
“我想去衣品樓找萬雲雨取衣裳來著,他們都跑了,你要一起嗎?”
於是,在容訃拋棄了他自己的馬車於不顧後,氣氛還是有些生硬的二人轉向往衣品樓的方向走。
他們兩個都不是會找話題的人,走了快半個時辰,攏共也沒開幾次口。
好不容易煎熬著到了河邊,宮羲予一直垂著腦袋,也不知道容訃怎麼提到了歐陽譎,他聲音很低很輕,略有些猶豫“歐陽譎,陪了你很久嗎?”
抬起頭才發現旁邊就是歐陽家的船舫,佔滿了河邊滿滿一溜,在夜色裡明亮又熱鬧,而側首看著上次他們一起來過那地方的容訃,大半張臉都隱在黑暗中,宮羲予微微仰頭也只能看到他異常鋒利的下頜骨線條。
這個人第一眼看到,任是誰都會覺得他渾身散發冷氣高不可攀,可宮羲予見過他笑,也看過他眼睛裡細微的委屈,幾次後,莫名其妙也就覺得他挺普通的。
二十多歲,從小離家的成熟冷酷的男人,也會撒嬌。
可現在終於認真端詳起他的五官,這才發現離得近了,他比第一次在天牢裡見到的模糊虛影好看得多。
半晌沒有得到答覆的容訃有些肉眼可見的失落,輕輕嘆了口氣,轉過頭卻發現一直沒出聲的小殿下目不轉睛看著自己,一下愣住了。
宮羲予察覺到容訃回過頭對上自己有些赤裸的目光,注意到他眼中那一瞬間的不知所措甚至比自己還誇張,垂首愣愣看著自己的時候,估計他都沒有發現他眼睫不經意顫了幾下,平白多了幾分順從的溫軟。
“啊?”宮羲予也是被他看呆了一下下,但很快把自己從美色的泥潭裡生生拽出來,慌里慌張躲開他的目光“歐陽啊?我們認識四年了,這幾年多虧了他……”
“他……挺好的。”
“他很好!”
這話說出口的時候宮羲予低著頭,剛好錯過了在容訃眼中停留了有一陣兒的酸楚。
她不否認自己對容訃有些好感,但歐陽是個很重要的人,不管是誰問,她都會這麼說。
十二歲到十六歲,無助到無所謂,把她一點點從驚惶不安不知所措的境地中拉出來的人是歐陽。
對溫柔最沒有抵抗力的四年裡,每次無奈碰壁身處險境的時候都是歐陽陪著,她在元都,沒有父母兄長,沒有武士,沒有錢,沒有尊貴的小殿下的身份,只有歐陽譎。
宮羲予不是死心眼固執的人,她對父母之命和身份尊卑的認知並沒有很執著。
這樣的宮羲予,要說四年裡從來沒有對歐陽產生過任何心動,一點兒也不現實。
她自己是承認的,容訃也猜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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