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晃?”
“嗯,它總是喜歡晃著尾巴,所以我給它取名叫晃晃。”
月連笙看向晃晃的尾巴,發現它此刻就在晃尾巴,她又忍不住笑了起來,“晃晃,好有趣的名字。”
像是知道月連笙在誇自己似的,晃晃將尾巴晃得更厲害了。
竹子這時候將腦袋從門縫裡探進來,皺著臉道:“公子,你就先別和晃晃玩了,老爺和夫人可還是等著你和少夫人去敬茶呢!”
月連笙這才想起還有敬茶這件緊要的事情要做,著急忙慌地站起了身,對夏溫言道:“我,我給你倒水!”
夏溫言摸摸晃晃的腦袋,“先到外邊去玩吧。”
“汪!”晃晃應了一聲,搖著尾巴蹦躂蹦躂地跑出了屋。
屋外此時傳來綠屏的聲音:“公子,少夫人,可需要奴婢進屋伺候?”
夏溫言瞧著月連笙急忙的模樣,正要應聲,卻聽月連笙先應道:“不用了,我來就好。”
“這是公子和少夫人今日要穿的衣裳。”綠屏恭敬地站在屋門外,手裡捧著疊得整齊的兩身衣裳,並未跨進門檻一步。
月連笙去接了過來,將其放到了床榻上,正要與夏溫言說些什麼,夏溫言卻先對她道:“你換你的便好,我的自己來就行。”
“可是……”
“這些小事用不了多大力氣,我還是可以的。”夏溫言打斷了月連笙的話。
只要他還能動,他就絕不會讓旁人來幫他穿衣裳,一直都是如此。
夏溫言這般說,月連笙便沒有再執意,她拿起她那套衣裳,小跑到了一旁的紗帳後,細聲道:“我到這兒換……”
晨光更亮了些,夏溫言轉頭看向窗戶方向,看著外邊敞亮的天光,他不由自主地輕輕笑了起來。
沒有下雨,但天氣卻如同昨日一般寒涼,以往的晨日,他起身時竹子都會往屋裡多添一盆炭火,今天卻沒有,不知是他們忘了,還是因為不便進來?
但這會兒,他卻不覺有多冷,身子也不如以往醒來時沉重。
是何原因呢?是因為身旁有人相伴的緣故麼?
想著想著,夏溫言覺得耳根有些發燙。
是他多想了麼?
月連笙換好衣裳從紗帳後邊繞出來的時候,夏溫言正在繫腰帶。
他換上的是一身淺灰藍色繡竹紋暗花的長袍,與身穿大紅綢袍的他給人的感覺不同,月連笙覺得這般衣裳才是真正配他,雖然他的身子看起來依舊單薄無力,可卻又給她一種如修竹般的感覺,柔,卻柔中帶韌。
但此時的他呼吸卻有些粗重,顯然這些於常人來說再簡單不過的事情於他而言卻是件頗為吃力的事情。
月連笙本想問他是否需要幫忙,可她想了想後還是沒有問,因為夏溫言已經瞧見她,但他卻沒有請她幫忙,只是溫聲道:“一會兒便好。”
月連笙並沒有先去洗漱,而是在旁等著夏溫言,待他繫好腰帶後才對他道:“我給你梳頭。”
夏溫言本想說他自己來就好,但看著月連笙秀氣的臉,他竟是莫名地點了點頭,“好。”
月連笙又笑了,似乎給他梳頭是一件很值得她開心的事情似的。
月連笙的確很開心,因為新婚次日給丈夫梳頭本就是一件歡喜的事情,就像是新嫁娘出門前娘給梳頭一樣的,是件好事。
雖然不知道自己能活到什麼時候,此時的月連笙讓自己努力不去想這個問題,而是想著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