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張了張嘴,臉色一白,說不出一句話。
她總不能告訴姑太太一大早老太君就叫她去宜春苑告訴她靜若假懷孕的事兒吧!
雖然想要巴結姑太太,可是家醜不能外揚啊。
“那個,我,我也是剛剛知道的,一得了信兒就立刻來告訴您了。”田氏心尖一轉,一臉篤定的說道:“真的,我知道的時候都快氣死了,大郎和大郎媳婦怎麼能這麼騙您,也太不把您放在眼裡了。”
田氏迅速煽風點火發揮她攪屎棍的特長將姑太太一腔熊熊燃燒的怒火引到明治堂。
當姑太太氣勢洶洶的帶著眉飛色舞的田氏衝到明治堂向春青討說法的時候,春青正在花廳悠悠喝茶等她來。
一見到姑太太綠著臉進來,白汀立刻眉尖一挑給白露使眼色,“大奶奶真是神了,她怎麼知道姑太太還要返回來的。”
白露則是動動眉毛,回了白汀一個理所當然的眼色,“大奶奶當然知道!”
當然整個過程,白露以為她和白汀一樣只是動了動眉毛,實則整張臉都在抽動。
雖然不知道大奶奶是怎麼知道的,但是在白露看來,她的大奶奶無所不能。
“姑祖母來了。”春青氣定神閒的給姑太太行了個禮。
姑太太綠著臉一屁股坐下,指著春青吼道:“你說,你究竟存的什麼心,竟然敢騙我!”
春青睜著一雙懵懂又茫然的大眼睛,說道:“姑祖母的話春青不懂。”
春青悠然自得又不緊不慢的態度就像是一把火,徹底點燃了姑太太這根火藥十足的雷管,轟得一聲,姑太太就炸了。
抖著一臉橫肉,顫著腰桿姑太太吼道:“不知道?好一個不知道,我看不請家法你是永遠都不知道了。”
姑太太又一次把請家法搬了出來。
春青就奇怪了,姑太太老這麼自以為是的真的好嗎?你都是嫁出去的人了,回到孃家對侄孫兒的屋裡事指指點點不說,還要請家法,你請得動嗎?
到時候又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一次又一次的打臉,難道就不疼!
我倒是不介意看熱鬧,但是您好歹也長點心呀!
對於姑太太的威脅,春青無動於衷,默默端起一杯茶一小口一小口喝著。
姑太太的火嗖嗖的直竄,天靈蓋都要被衝飛了,“怎麼?我說的話不管用?”說罷,姑太太鐳射似得一雙眼刷的掃向田氏,“去,請你婆婆過來,就說大郎媳婦衝撞我,我要請家法!”
田氏又被點名,登時心頭一顫,才被老太君痛罵了一早上,此時她若當真再去提這事,老太君沒準能揭了她的皮。
可是怎麼拒絕姑太太呢?望著姑太太一雙冒光的眼睛,田氏都快急哭了。
“大郎媳婦,昨兒大郎說的那規矩的確是假的,你們怎麼能騙姑媽呢,二嬸知道你也是無心的,你和姑媽道個歉就是了,都是一家人,難道非得逼著姑媽對你動家法嗎?二嬸看著心疼啊!”心思輾轉,田氏將目光鎖定在春青身上。
只要春青肯低頭一切就不是事兒了。
她是來看笑話的,怎麼能引火上身呢!
春青一雙明媚的大眼睛望著田氏,笑道:“哦,原來二嬸和姑媽說的是那件事啊,那的確是世子爺和姑祖母開玩笑呢,不成想姑祖母倒信以為真了。”
春青風輕雲淡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