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託尼?斯塔克……!”
在看到那個人影出現的時候, 原本開始動搖的皮特身體瞬間緊繃起來。他憤恨地望著天空,但卻又做不了什麼。
“嗨,託尼。”富江向託尼招了招手,“你來的可真不是時候。”
“什麼叫不是時候?我們正在從這個小混蛋手裡奪還你, 你受傷了沒?他有沒有對你作出什麼變態猥瑣的舉動?”
“當然沒有,其實你們什麼都不做更好。”富江嘆息一聲,她看著越來越壓抑的皮特,明明知道現在的狀況都是誤會和誤解所産生的,但她也很難改變這一切,人的仇恨不會那麼輕易解開, 而託尼也不是一個會向別人解釋的型別。
“你們快走吧。”皮特身體微微發顫,對富江和快銀說,“這是我們要和斯塔克清算的賬, 和你們都沒有關系。”
“你只是認為自己需要一個仇恨的物件, 才恨著斯塔克,但這對託尼也對你, 都是不公平的。”富江抬頭看向託尼,“給我一點時間,託尼!”
“為什麼?不, 我現在就想收拾這個臭小子。”
“那你可以先向我解釋一下那個人工智慧的機器人是怎麼回事。”富江哼了一聲說, “我猜也是你的手筆, 對嗎。”
“…………”託尼被噎了一下, 沒錯, 現在的情況他確實不太適合解釋奧創的問題, 他同樣非常心虛,他和班納博士瞞著所有人在推行奧創計劃,但他當初信心十足,從來沒有考慮到過失敗的問題。奧創現在成了他們的大麻煩,也造成了紐約市一定程度的破壞,現在他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向富江解釋,他怕富江失望。
“我會告訴你的,那的確是我的錯,我願意承擔所有的責任。”託尼變得嚴肅起來,他認真地望著富江向她發誓,但這一行為似乎觸怒了皮特的神經,他勃然大怒,忍不住向託尼大吼,“那麼你會為我父母的死負責嗎?我和我妹妹十歲的時候就不得不接受父母離開我們的事實,都是你製造的導彈害死的他們!”
“你……”託尼詫愕地望著皮特,對聽說他的遭遇有些吃驚,如果換作以前他有一萬種理由可以數落用這些事情攻擊他的記者或者新聞臺主持們,但此時他卻並不想開口為自己開脫,甚至為此有點難過。
“皮特……”富江低聲說,“導彈確實是斯塔克製造的,但是他的初衷並不是為了戰爭。如果他是個毫無良心的軍火商人的話,他不必關閉斯塔克工業的武器部門而轉型清潔能源……武器能傷人,也能保護人,關鍵是使用那個武器的人。把別人的錯誤全部歸咎於他這是不公平的。你知道嗎?在二戰那段時候,如果沒有霍華德?斯塔克的話,我們甚至可能都不能從這場戰爭中取勝。託尼製造武器是為了和平,而現在他停止製造武器,是因為他選擇了自己穿上盔甲,去保護住這份來之不易的和平。”
“我……”皮特身體再一次發抖了,他發現自己無法反駁富江的話,只是自己和妹妹一直都把複仇當做目標而活下來,除了斯塔克之外,他們找不到其他能夠複仇的人。
所以他們才非向斯塔克複仇不可。
而如他第一次被人一語說中了這個問題,他只是不願意接受,那麼他們活下來的意義是什麼?他們要怎麼放下自己父母被殺死的仇恨?他們的悲傷又要往哪裡去呢?
他告訴自己要反駁!他們的理由是正當的!他轉頭望向富江,正想說點什麼的時候,卻發現那個一直溫柔地勸說他的女孩正一動不動凝視著她,眼淚一滴一滴從臉上滑落。
“……!!”皮特大驚,“你為什麼哭了……?!”
“我為你難過。”她看起來是那麼的真誠,眼睛中沒有一絲虛假的成分,“自己卻無法做任何事情能解開你的痛苦。”
“不……求求你別這樣……”
皮特突然感覺自己被抽空了力氣,他感覺不到自己的憤怒,只有被感染的無盡哀傷,此時時刻甚至讓他覺得自己不是個男人,他開始後悔自己犯下的錯誤,“那不是你的錯……”
也並不是真的託尼?斯塔克的錯。皮特悲哀地心想,他們兄妹一直將仇恨作為動力而活下去,他說服得了過自己,卻騙不過自己心中的天平。
皮特捶胸頓足,情緒有些失控,“但是你現在告訴我放下一直支撐我們前進的仇恨,那我們活著的意義又是什麼……”
“為自己活著,皮特,你還有你的妹妹,你們的人生,你們的未來,都屬於你們自己。”
“……我要向你道歉,孩子。”託尼沉默了一瞬後,對皮特說,“但正因為不能再讓同樣的悲劇繼續發生,所以這個世界才更需要複仇者們。”
託尼與富江的話彷彿終於擊垮了皮特內心最後一道防線,他崩潰地失聲哭了起來。富江彎腰扶住皮特的後背,快銀有點頭痛的抓了抓頭發,不過這個時候,突然在他們腳下土地中冒出大量的機器人,不由分說地向他們發起了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