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沅昊抬頭望過去,只見青峰身後的曲老先生已是三步並作兩步的趕到瓔珞床前,看了一眼面色蒼白嘴唇發青已氣若遊絲的瓔珞,心中便知不妙,於是趕忙吩咐身後的藥童將藥箱裡的脈枕取來,抬起瓔珞的手腕搭起了脈。
隨著搭脈開始,曲老先生的臉色也越發難看起來。半晌之後,他放下瓔珞的手腕,嘆了口氣道:“這丫頭怎麼會受了如此重的內傷?依老夫看,傷她之人內力定十分深厚,導致她的心脈幾乎都被震斷了。”
蕭沅昊和青峰面上皆是一震,什麼?心脈震斷?!
“還請曲老先生盡力醫治,不論付出什麼代價!”蕭沅昊面色凝重,語帶懇切。
曲老先生似乎也注意到了蕭沅昊的反常,這個小娃子還是第一次流露出這樣緊張的神情,心中隱隱約約明白了什麼。
曲老先生神情略微一鬆,道:“這樣重的傷勢,按常理說是斷無生還的機會,可是有我老曲頭在,小王爺就將心放肚子裡吧!”
聽曲老先生這麼說,蕭沅昊心中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先生都需要本王準備什麼,請盡管直說。”
曲老先生點了點頭,撫須道:“還請小王爺和眾人先暫時迴避,眼下老夫要為病患施金針續心脈,約莫需一個時辰吧。”
“好”。蕭沅昊神情凝重,鄭重說道。
在屋外默默靜候的蕭沅昊,一動不動的站在廊下,他英氣的眉緊緊皺著,想到呼延哲竟對瓔珞下如此重的手,漆黑的眸子瞬間一片冷冽幽然,似在醞釀一場風暴般的情緒。
身後的青峰見狀自然也不敢貿然上前打擾。於是,二人就這樣一直站了一個多時辰。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只見一眉清目秀的小藥童從屋裡出來,露著一排大白牙,笑盈盈的說道:“王爺可以進去了。”
蕭沅昊一怔,旋即便飛快的閃入了房內。
此時瓔珞的面色已不似剛才那般蒼白,細看已隱隱有了血色,而且呼吸也變得平穩輕柔,顯然曲老先生的金針起了大作用。
見瓔珞已沒有了性命之憂,蕭沅昊一直緊緊揪著的心這才稍微緩和了一些。
曲老先生一邊收拾藥箱一邊對蕭沅昊說道:“王爺大可放心,這丫頭性命總算無虞,不過日後千萬不要輕易勞心勞神,好好將養著,或許留下的後遺症會輕緩一些。”
蕭沅昊面上升起一絲不安,疑惑道:“後遺症?”
曲老先生點了點頭,沉聲道:“是啊,心脈受損之人若是好好悉心調理堅持服藥,活個七八十也是沒問題的。但如果依舊殫精竭慮勞心過甚,那將來輕則心悸重則心衰而亡,一切可就都不好說了。”
蕭沅昊看著睡夢中依舊秀眉微蹙的瓔珞,眉頭不由輕緊緊皺起,“先生放心,本王一定不會讓先生的心血白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