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瓔珞沒再接話,只是淡淡道:“哦?那不知逸王殿下請瓔兒到此,是有何貴幹?”
蕭天銳俊朗的臉上浮現起一絲冷笑,“甄小姐,你不會不知道我母妃因為皇姐的事,早已恨毒了你,恨不得將你除之而後快吧?怎麼說本王與甄小姐也算有過一面之緣的故人,又怎麼捨得看到像甄小姐這樣的絕色美人就此明珠蒙塵香消玉殞呢?”蕭天銳眯起眼睛看著瓔珞臉上的神色變化,心中很是得意,“所以,本王將甄小姐請到我這樂活山莊,一是助你逃離禍事,二是為你尋得棲身之所,你說,本王待你多好?”蕭天銳猛地往瓔珞的面前湊近兩步,手指輕輕撩起瓔珞一縷浸濕的發絲,放到鼻前好似十分陶醉的嗅了起。
瓔珞將身上的外袍往胸前快速一拉,後退了一步。
光滑的發絲從蕭天銳的指尖顛落,蕭天銳直起身子恢複了常態,看著瓔珞隱忍怒氣又如冰含霜的神情,心情很是愉悅。
蕭天銳一向自負,不管是權勢還是美人,只要他想取的便沒有取不來的。所以當他遇到瓔珞這樣桀驁不馴的帶刺美人時,就算不是他的口味,他也不會讓她逃出他佈下的天羅地網,這才叫物盡其用。
聞言,瓔珞唇畔浮起一縷淺淺的笑意,“原來如此……瓔兒倒是要多謝逸王殿下的大恩。”
蕭天銳當作沒有聽出瓔珞話裡的諷意,繼續說道:“不過話說回來,甄小姐真是福氣不淺,我那位兄弟不止富可敵國身世顯赫,而且風流倜儻英俊不凡,甄小姐能被他看中,日後榮華富貴不可限量。如此說來,甄小姐當真要好好謝謝本王呢!”蕭天銳一邊說著話一邊向瓔珞慢慢逼近,直到那越來越低沉的聲音清晰的落在自己的耳畔,瓔珞感到耳朵一陣發麻,強忍厭惡的將臉別了開。
蕭天銳冷冷一笑,伸手捏住瓔珞的下巴,將她的臉強扭過來,瓔珞想掙紮出去,但肩膀卻被經常習武力氣極大的蕭天銳死死箍住根本動彈不得。二人就這樣四目相對,距離太近了,瓔珞明顯看到蕭天銳滿含戲謔的眼中似有什麼東西正在緩緩燃燒。
“逸王殿下,你弄疼我了!”瓔珞緊緊皺眉,拼著力氣從齒間擠出這幾個字。
聞言,蕭天銳哈哈一笑,手指的力氣也隨之輕了三分,但並沒有把瓔珞完全松開,“放心,本王這麼看重你又怎麼捨得弄傷你。”說罷,他又湊近瓔珞的臉像是在鑒賞什麼奇珍異寶一樣看的分外仔細,隨後頗有些遺憾惋惜的搖頭嘆息道:“越是細瞧本王越有些捨不得將甄小姐讓給我那兄弟了,真是可惜了可惜了……,”蕭天銳頻頻搖頭,那副不忍的模樣好像瓔珞真是他的心頭肉一般。
瓔珞神色冰冷的看著沉浸在做戲中的蕭天銳,十分配合的柔聲說道,“那不如殿下跟您那位朋友說一聲,將瓔兒再討要回來,可好?”
瓔珞的聲音輕輕柔柔,落在蕭天銳的耳邊直感到一陣酥酥麻麻,一回頭正對上那雙正望著自己如秋水瀲灩的眸子。如此嬌媚溫順的神態,如此小巧精緻的面孔,誰說魅惑人心的女子一定要形容妖冶?分明長著一張如此清麗的臉孔,一雙眼睛卻是刻入骨髓的妖嬈。
蕭天銳感覺自己本來平靜無波的心底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噴薄而出,在這種沖動下,他手上的動作一用力,瓔珞整個人便緊緊的被他箍在懷裡。本就只披著薄薄一層浴袍的瓔珞,在這樣的拉扯下,半邊香肩已經完全裸露了出來,瓔珞下意識的想將衣服拉起來,可是不行,時機還未到。
蕭天銳粗重的鼻息幾乎要落在瓔珞的臉上,瓔珞並沒有躲開,反而湊近蕭天銳的耳邊,朱唇輕啟道,“殿下這樣,不怕惹得西戎二王子不悅嗎?”
蕭天銳的身子猛地僵住,眸光陡然一變,一隻手緊緊掐住瓔珞修長的脖頸,勃然大怒道:“是誰告訴你的?!”
蕭天銳手下的力氣雖不足以致命,但是這種窒息的感覺很不好受,瓔珞緊緊的皺起眉頭,嘴角噙著一絲略帶鄙夷的冷笑,她仰起臉聲音嘶啞的說道:“原來堂堂逸王也有害怕的時候,既然瓔兒已經落在殿下手裡插翅難飛,殿下又何懼之有?”
聽她這麼說,蕭天銳手中的力道稍微鬆了鬆,瓔珞這才趕緊喘了口氣。
蕭天銳眸子陰冷,“早就聽瑤兒說甄小姐冰雪聰明又能言善道,現在看來果然不假。本王還真有點後悔,就這麼將你送了出去。”
正在這時,門外響起一陣嘈雜聲,不待他們反應,屋門就被啪的一聲撞了開。怒火正燃的蕭天銳被這聲音猛的嚇了一跳,轉過頭正要開口喝罵,卻見來人正是酒至半酣走路有些踉蹌的呼延哲。
看到忽而至訪的呼延哲,蕭天銳掐在瓔珞脖頸上的手下意識的放了開,“胡兄,你怎麼不在前廳飲酒了?是不是那些下人沒服侍好!”蕭天銳斂了怒容,看著臉色陰晴不定的呼延哲說道。
“本王……我倒是沒想到逸王爺對我的這位美人會有這麼不捨……不然,我就不奪人所愛了罷。”呼延哲明顯聽到了蕭天銳最後說的那半句話,他的口氣像是在說笑,可是那眼睛裡射出的光芒像鋒利的冰刀一樣,渾身散發著凜冽的氣勢,讓人有莫名的壓迫之感,不得不說,呼延哲是有著天生的王者氣概,而這種渾然天成的氣勢瓔珞之前好像也只在蕭沅昊的身上看見過。
“胡兄言重了。既然美人已歸胡兄所有,本王又豈能出爾反爾呢!”蕭天銳擺了擺手,回頭冷冷的看了一眼背對他而站的瓔珞,說道,“正好,本王的事也囑咐完了。胡兄既然來了,苦短,那本王就不打擾了。瓔兒,要記得本王的囑咐,好生服侍胡公子!”蕭天銳臨走時,還不忘回頭對瓔珞囑咐了一句,雖然聽起來更像是在威脅。
蕭天銳離開後房間裡又重新剩下了兩個人,呼延哲的酒意本就處於半醉半醒之間,眼神迷離中看到前方站立的纖細背影,神思一陣恍惚。
這個背影漸漸和印象中的那個影子交叉重疊,呼延哲的雙腿忽然像灌了鉛一樣,每邁出一步都像是捶打戰鼓一般狠狠砸落在他的心上,那個背影越來越近,如瀑布般垂落的墨發幾乎伸手可觸,他有些害怕又有些期待,伸出的手又無奈的落了下,薄薄的唇邊只低聲喃喃出了兩個字:“纖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