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昕亦沒想到預想中的工作來得這麼快。所以清晨被電話吵醒的時候她還一臉茫然。
“小沈？你還在睡啊？”王慧的聲音從聽筒裡傳進她睡意朦朧的耳朵裡。一下子就趕走了瞌睡蟲。
“王姐？你怎麼這麼早？”沈昕亦說這句話的時候是真心實意的詢問。王慧硬是在裡面聽出了一點其他的意味。
“現在不早了！今天冉然要去見個製片人。我讓她帶上你。也算是給你個機會。能不能把我就看你自己的了。”王慧簡潔的說明自己的打電話的意思。想想，又加了一句：“你記得收拾一下自己。素面朝天的去見人，你不覺得不好意思，我都在替你覺得面子上過不去。”
沈昕亦有點傻眼，她現在這快窮瘋了的節奏，哪裡去搶錢來收拾自己？
王慧見沈昕亦那邊久久不答，猶疑的問了一句，“怎麼？有問題？”
沈昕亦坐在床上擺擺手，又想起來，她們這是在打電話，王慧看不到。連忙答道：“哈哈，沒有，沒有。”
王慧見她沒什麼要說的，也就不跟廢話了：“行了，張雅以後就是你的助理了，你知道吧？”
“嗯，她昨天已經說了。”沈昕亦奇怪，這事兒怎麼現在才提？
王慧：“晚上我會讓她過來接你，到時候，我和冉然在酒店等你，會給你發地址，你過來了直接上來就是。”
“嗯，好的，謝謝王姐。”這聲謝沈昕亦道得心甘情願，不管怎麼樣，好歹給了個機會，她會努力抓住的。
王慧聽到沈昕亦的話，沉默了一下，才又叮囑了一句，“記得，打扮得好看點。”末了，也不給沈昕亦反應的時間，匆匆的掛了電話。
“怎麼的？讓她打扮好看點，是去蓋我的風頭嗎？”躺在床上的冉然噘著嘴，對王慧的這個叮囑一點都不滿意。要知道，今天晚上，他才是第一主角。
“好了好了，你最小氣。你是男的，她是女的。她再怎麼打扮也蓋不了你的風頭。你最優秀！”伸手颳了刮床上躺著生氣的人的鼻子，接著說，“她要是不好看，丟的不也是我們的面子，你怎麼不動動小腦瓜子！”
“好吧，聽你這麼一說，我就勉強原諒你了。”冉然本來就是假意的生氣，王慧願意哄自己，他也就順著臺階下了。“今天去見的那個張製片到底是什麼來頭啊？”
要說不說，就跟導演提要把自己換掉，冉然沒辦法不注意到這個人。明明十拿九穩的戲，結果因為這個人就變得十分不確定起來。想到自己跟別人炫耀的自己要出演陳導影片裡的男主角。
要是因為這人一句話就被換了，那他的面子裡子往哪去找？
王慧在得知冉然的男一號可能有點懸以後就去查過關於這個張製片的資訊，但是很奇怪，她在圈子裡混了這麼多年，不說什麼都知道，但是認識的人也不少。偏偏這個張製片，拜託了很多朋友去查，都沒有什麼有用的資訊。
只是隱約能猜到這個人，來頭甚大，隱瞞了自己的身份。也許是為了保持神秘，也許是因為本來的身份在娛樂圈太敏感。
“怎麼了？”半天沒聽到王慧的回答，冉然奇怪。
“沒事，這個張製片不簡單，我們就看著隨機應變吧。重要的是讓他賞識你。”王慧拍了拍冉然的肩膀。
“嗯。”冉然倒是沒王慧那麼緊張。他對自己很有自信，相信張製片看到自己以後，一定會改變主意的。而且，他還為了這個角色開始節食了，看起來就更加符合劇本里的形象了。
沈昕亦掛了電話以後，又在床上躺了半天，慢吞吞的爬起來，開啟自己的衣櫃，看著裡面少得可憐的幾件衣服，和幹扁的錢包，最後還是決定，去找外援了。
“所以，你是要在我這裡租一件衣服？”坐在沙發上，肖純臉上滿是震驚。什麼時候，沈昕亦淪落到這種地步了？“你什麼時候淪落到需要租衣服的地步了？”
“唉，一言難盡。不過我是想租一件看起來高階一點的。”沈昕亦撐著下巴，一臉希翼的看著肖純。
“你有什麼聚會？”肖純意外。
沈昕亦想了想，覺得見製片人也算是一種聚會吧。“算是吧。”
“得了，知道了。認識你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你來我這借高檔的衣服。”肖純站起來，在某個掛衣服的架子上翻看。
說起來，她們兩個人認識，就源自於租衣服。只不過，那時候沈昕亦才讀大一，那時候團裡有演出，她去幫團隊裡表演的人租演出服。
那時候的肖純，在學校裡讀研，骨子裡就有做生意天賦的她很果斷的在大學城附近租了一個小破屋，裡面堆掛滿了各種廉價的仿品，都是她從別的渠道淘過來的，就是想靠著這個賺點零花錢學費生活費啥的。
要不說這人天生就有做生意的天賦呢，門面一開起來，自己去各大學校的貼吧，論壇發廣告，仗著自己的交際廣泛，愣是沒被刪帖。久了，名氣也就打出去了，大家圖省錢，也就願意跑到她這裡來看。時間久了過來租衣服的學生挺多的。她還自己賺了不少。
沈昕亦也是來租衣服的其中一個，她性格比較活潑，肖純也覺得沈昕亦對自己的胃口，一來二去的，兩人就成了心照不宣的朋友。
一轉眼就是好幾年過去了，現在的沈昕亦不再是當初的那個大學生了。肖純，也不再是當初那個靠著小破屋子租衣服賺點生活費的窮學生了。
一畢業就迅速的靠著自己積攢的那點錢和做小生意接觸的那點人脈高了個小小的工作室。專門租衣服給別人，只是裡面的衣服比當學生時候高階了不少。
這幾年，門面換了好幾個，從一開始的偏僻地段的小門面到現在市中心最繁華的段的黃金門面。店裡擺掛的衣服價格也蹭蹭蹭的往上面漲。這些年，肖純走得辛苦不辛苦，也只有一路看著她走過來的人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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